“这片大好河山/锡米和胶汁/稻米和椰林/没有台风/没有地震/也没有血腥和炮声/为什么/我的外国朋友都问,这样的国家会落人后头”
1999年刚中学毕业北上吉隆坡升学,某天走入唱片行忽然听见店家所播出的这首歌,然而不知怎地心弦被拨紧,霎时热泪盈眶。后来才获知那是一首本地诗人所写的诗,后被谱成了歌传唱。
诗人傅承得从前所写的这首诗,对家国前景提出疑问,也对过去那些年风云际会的岁月留下注脚。而如今多年过去,那些在诗中提出的疑问依然在风中飘荡。
马来西亚华裔在1969年的种族冲突事件后,仿佛成了社会运动绝缘体。1998年烈火莫熄运动时,在吉隆坡读大学的兄长去参加集会,回来后告诉我在嘉美清真寺前声援安华的集会者中,只有他与另一名华裔同学。
709净选盟2.0首次集会时对于华裔的出现,友族同胞感到惊讶。428净选盟3.0集会,华裔集会者的面孔也增加了更多,仿佛已摆脱了那些年对集会的恐惧。华裔参与社会运动的变迁,从另一个层面上也反映了华裔对大马这片土地的身份认同。
老一辈的华裔的精神家园或许仍在北方的神洲,这从去年那场雨伞运动的发生,大马年轻人及长辈的意见分歧中可以看出。对大马年轻人来说,神州或许存在著血缘的联系,但是生长于斯的土地仍则更加重要,必须守护。
或许是生活的重担日益加重;或许是对于种种的政经教育宗教乱像无法再忍耐。对于家国的思索,华裔应该从来没停止过,只是过去环境还不算坏,大家总觉得无灾无难就好,如今才明白放任国家败坏,最终的恶果要全民承担。
其实如果政治清明,百姓得以谋生,有谁会吃饱得空上街集会?实情是生活压力令人民喘不过气,政治黑暗得令人心力交瘁。反正如今大马已再次走在历史的街口,有自觉的国民都会认为自己身负历史责任。
上街集会在外国或许是平常事,在专制政府之下则未必一切平安。这不,在上街日子来临之际,传来执法单位有意要使用电击枪对付集会者、高官再次说集会不合法未被批准云云,只是这样恫吓会令人却步,还是更刺激人民上街,叫人拭目以待。
虽说未必做准,但从社交媒体上的华裔网民反应,显见华裔国民已一面倒的铁了心要上街。在国庆来临之前,大马华人将用行动为本土身份认同写下注脚。为什么他们要上街,我想多年以前傅承得的诗已给了出答案,因为对于这片生长于斯的土地,“我们是如此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