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16日讯)拥百年历史的金宝古庙近日在该庙理事会的策划下,于外墙分别画上门神及财神的3D壁画,作为吸引游客打卡拍照的卖点,结果引起不少不满声浪,纷纷抨击古庙理事会根本是在破坏百年古迹,糟蹋历史文物。
提出异议者认为,金宝古庙是当地全体华团在过去百年来的核心组织,应当认真保护其历史价值,而非发展成“俗气”的打卡景点。
金宝老街导览员周承隆接受《东方日报》专访时表示,金宝古庙的原貌古色古香,尤其是墙身在1904年重建时,采用了非常稀有的洗青砖砌筑而成,而且百年来未曾上漆,保留著墙体最原始的面貌。
他透露,吉隆坡陈氏书院的建筑也是采用了同一类的洗青砖砌成,相信与金宝古庙是雇用同一批工匠,由此可见,金宝古庙的历史价值非常珍贵。
“奈何,如今该庙的‘洗青砖墙’却被画上了歪离正统的门神及财神爷,毁掉了百年古庙的庄严和古色,实在令人欲哭无泪!”
他重申,百年古庙应予人一种庄重、不可冒犯的感觉,再加上金宝古庙已有逾百年历史,尽管有的地方经过岁月洗礼后,会有磨损,但管理单位应先请教古迹保护工作者的意见后,才当进行修饰。
“好些曾跟随我导览团的外地游客,在得知金宝古庙的外墙遭人画上‘无厘头’的壁画后,皆纷纷在面书留言表示可惜,并指本身非常庆幸在古庙未经破坏前到访及参观。”
此外,周承隆也表示,随著金宝古庙现在已增添了上述壁画后,他或许会重新考虑导览路线,包括是否要携带游客前往该古庙参观。
“参加我主办的导览团的游客,多数都有文化背景,比较向往访古寻幽的行程,惟金宝古庙却遭到破坏及糟蹋,恐怕会沦为文化界的笑柄。”
应确保壁画衔接古庙历史
文化研究者杜忠全认为,金宝古庙理事会在古庙百年墙身画上壁画前,应先从两个角度进行探讨,其一是壁画内容是否与当地历史及文化接轨,其二则是壁画采用的颜料。
暂且不谈在百年古庙的外墙画上壁画,是否为破坏古迹的行为,他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强调,古庙理事会应该要确保壁画的内容,能与金宝社区或古庙的历史及文化相互衔接,加强古庙的内涵,吸引更多人关注古庙的价值。
他举例,槟城乔治市在立陶宛画家恩纳斯画上“姐妹共骑”壁画之前,仿佛是被人遗忘的老区,惟在该壁画爆红后,开始有许多人关注乔治市这座老城市。
此外,杜忠全表示,老墙也需要“呼吸”,要是使用的颜料不具备保护老墙的功能,老墙恐会因无法通风而积水,经而导致老墙有受损的可能性。
他也同样举例了“姐妹共骑”壁画,指恩纳斯是采用专业的颜料为老墙绘上壁画,避免墙身因壁画而受损。
庙方缺保护意识 华团应关注
金宝南番顺会馆主席沈树森指出,金宝古庙理事会“领导层”缺乏保护古迹的意识,所以地方华团应该给予关注,并在各自的活动上,反映对金宝古庙壁画的看法。
他受访时表示,当本身首次经过金宝古庙,发现古庙大门两旁出现“门神”的图案时,还以为只是纸牌,结果最后得悉是壁画,让他感到大为惊讶。
“我个人非常不赞同他们(理事会领导层)在古庙的百年砖墙上画上壁画,这是有损中华文化的做法。”
他也认为,现任的古庙理事会领导层根本不爱惜古迹,也对保留及发扬中华文化不热衷。
此外,他透露,金宝古庙虽从以往皆称为地方华团的核心组织,但其实已名存实亡,皆因地方华团完全无法参与该古庙大小事务的决策。
他举例,目前该理事会虽设有66个理事职,个人及华团代表各占半数,即33人,但在复选时,华团委派的代表无权竞选任何职位,只能当一名普通理事,无法进入核心的领导层。
“所以,我们(华团)并不能做些什么。同时,该理事会领导层近期也没有召开大会,我们完全没机会坐在一起反映意见。”
“现在,我唯有促请我们华团的领导层在各自的活动上,针对此事发表本身的看法,借此向古庙理事会领导层反映问题,并呼吁他们正视保护古庙文化的问题。”
壁画画在外墙“砖头”上 庙方:没破坏古迹
金宝古庙理事会总务柯伟民表示,该理事会只是在庙宇外墙的“砖头”画上壁画,该处不算是古迹。
“古庙的古迹是在上方(庙内),而壁画是在下方(外墙),所以没有破坏古迹之说。”
他接受《东方日报》访问表示,自从理事会为金宝古庙清理了外墙的蝙蝠及燕子粪便及画上壁画后,反而吸引游客前来参观古庙的古迹。
他也强调,自从壁画落成后,该理事会也未曾接获任何公众的投诉,并认为投诉者根本就是吹毛求疵及在鸡蛋里挑骨头,投诉者不一定对的。
此外,他补充,该壁画是经由热心人士赞助的,若要清除壁画,必须再重新油漆。
金宝古庙简介
根据地方历史学者考究,坐落在金宝旧街场大路(怡隆大道)旁的金宝古庙,前身原为水月宫,建于1880年代,即金宝开埠初期。
直至1904年,在近打谷知名矿家余东璇的号召下,获得其他多名矿家的支持,为水月宫进行重建,同时也将同期的另一间庙宇,即三皇爷庙结合一起,但也有说法指结合的庙宇,还包括供奉玄天上帝的玉虚宫。
“新”庙宇也采用中国粤式庙宇的设计进行建造,一直保留至今,即现在的金宝古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