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今讲究物质的社会,如何做到人到无求品自高几乎是天方夜谭,然而在马来西亚,依然有那么一小撮少数民族KENSIU,他们可以与世无争,不追求丰衣足食,孩子成群结队天生天养,过著乐天的原住民生活。
位于吉打华玲前往乌鲁冷贡热水湖途中,共住有60户约300名原住民,是全马唯一一个硕果仅存的NEGRITO类KENSIU族原住民。
这个原住民的特色是拥有犹如黑人般的卷发、皮肤黝黑及个子矮小,他们早前分布在吉打至泰国边界的山脉,于1952年开始被政府召集并迁移到山脚下,集中居住在甘榜卢布冷贡的路旁村庄。
尽管在先进交通及资讯发达的年代,原住民仍维持著过往的作息,包括徒步入深山寻找食物及药材等变卖、妇女维持在河边洗澡、洗衣、洗碗等传统习俗。
大山脚KPJ医院早前前往当地村庄捐助物资,发现当地竟然没有水供,一切活动都是通过河边及从井水取得饮用水煮食,因此议决捐助1万2000令吉为当地居民挖掘地下泉水,再安置水泵,将泉水导入当地的祈祷室供原住民使用,并率领媒体前往视察。
徒步数小时入山林
原住民村长拉查理(37岁)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说,KENSIU原住民擅长进入深山采摘野生草药、猎杀野生动物等,他们更擅长制作各式各样的陷阱捕捉动物。
“原住民男性一般上在早上9时进入森林,我们在森林内会寻找草药,或者受人所托寻找一些树枝、东革阿里、蔬果等,我们都会在寻找后等待老板来取,并在晚上7时回家。”
询及进入森林徒步多远时,他说很近罢了,徒步两三个小时就到了。这个距离,对那些习惯以交通工具代步的城市人而言,是多么难以置信啊!
他说,一般上原住民小孩只要能够长途跋涉,大概七八岁就会跟随大人进入森林里,所以他们进入深山的经历、采摘草药及食材、面对种种挑战及解决问题的能力,都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在森林里我们有搭建屋子避雨,也会使用竹筒焖番薯果腹,待有收获后再徒步下山,日复一日的如此生活。”
询及孩子是否有到学校接受教育时,他说,原住民小孩都会上幼稚园及小学,到了中学则让孩子自由选择,有些孩子不想读书就会跟随成人进入山林,有些会继续升学,不过在升学后离乡背井工作的原住民则少之又少。
一家九口每月花费不过RM600
拉查理与妻子育有7名孩子,他们每个月的开销不超过600令吉,食物都是从深山野林中取得,剩余的是孩子的读书费,所以他主要进入森林负责觅食,妻子则担任割胶工友换取金钱。
此外,另一户家庭每个月的生活费仅仅300令吉,不过能够达至人到无求品自高,相信也只有居住在山内的原住民。
他说,KENSIU族主要是男权社会,男人会进入深山内觅食,一般上会兵分数路,每组4人一起进入深山,有人寻找野味、东革阿里、草药、臭豆等。这些都是有专人要求原住民寻找货源后,他们才会寻找并将之变卖。“女人会在家处理家务照顾孩子,一般上妇女在清晨送孩子上学后,就会到屋后的河边洗衣,让孩子冲凉后烹煮,丈夫会在傍晚返回住家后享用妻子准备的晚餐。”
对原住民而言,他们最担心的是粮食问题,不过只要进入山林内就能找到以草药及野生动物为主的食物。
原住民会使用基本设施吗?拉查理坦言,该村庄在70年代就有电流供应,直至今时,但并非每户人家都有电视机,所以到了晚上时段,邻家许多小孩就会围绕在其住家前观赏电视节目,他们偏爱宝莱坞电影。“至于水源供应,我们一直以来都用河水洗涤及冲凉,煮食用水则需要徒步半小时前往水井打水。由于数年前居民都不愿意缴付水费,以致水供被中断,原住民就继续维持无水状态,直到KPJ履行社会责任为我们安置水泵抽取地下水。”
习俗多趣怪 不可居无竹
拉查理说,原住民的文化习俗、语言等都没有任何形式可以记载,也没有任何的字母、音调可以化成文字,所以他忧心随著原住民的人口日渐减少,这些独特的语言、音乐及文化习俗也将荡然无存,这也是他担心KENSIU族逐渐消失的主要原因。
他指,该族群有个特别的习俗,即无论是岳父岳母与女婿、媳妇或者与家公家婆都不会见面,更甭说同台吃饭及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且家公家婆用过的碗碟,媳妇都不可使用。
他也不清楚为何有这种习俗,惟这些都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此外,原住民本身也有其乐器、特殊的音乐及语言。
“KENSIU族离不开竹子,无论是烹调的食物、居住的住所、乐器都是仰赖竹子,我们喜欢将食材放入竹子内蒸熟或烹调、乐器都是以竹子发声。”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政府提供了他们屋子,不过因为石砖闷热,而竹子则偏凉,所以还是有人会另外搭建竹屋居住。
至于婚嫁的年龄,他指出,早在很久以前,该族群女子12岁、男子15岁就可以通婚,不过因为政府的介入,所以他们都会选择在18岁后才结婚。
他说,该族群孕育7、8名孩子是正常事,有者则高达11名孩子。该族群虽然仅有300余人,不过小孩就有近百人,一般都是在家产子,遇到突发状况才会前往医院就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