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政府的任期将于2025年10月届满,各路人马因此正紧锣密鼓地筹备应对有可能提前到来的州选。沙巴政局一向扑朔迷离,即便已组建州政府,依然时常因突如其来的阵营变动而陷入不稳定状态。早在去年1月6日,沙巴巫统主席拿督斯里邦莫达就曾发动逼宫行动,宣布沙巴巫统与国阵撤回对沙巴首长哈芝芝诺的支持,迅速掀起了沙巴政坛的震荡。虽然这场逼宫最终因4名巫统州议员选择支持现任首长哈芝芝诺而宣告失败,由哈芝芝诺领导的“组合政府”因此得以继续执政至今。但眼看明年10月任期届满,各方人马再度大张旗鼓地公开下届大选的部署与动向,沙巴政坛再次风云变幻,让民众难以辨清各阵营的立场。
自己人打自己人
最近,沙巴的国盟内部矛盾逐渐浮现。身为国盟成员党之一的沙巴进步党(SAPP)主席杨德利公开劝告沙巴国盟在即将到来的州选中弃战,但伊斯兰党主席哈迪阿旺却明确表示,是否参选应由国盟领导层决定。此外,沙巴国盟青年团团长莫哈末阿凡祖玛直言,如果沙巴进步党对国盟有不满,大可选择退出联盟。这一言论进一步激化了国盟内部的矛盾,也让外界看到国盟内部分裂的迹象。其外,当伊斯兰党主席哈迪阿旺被问到是否可能在即将到来的州选举中与沙巴人民联盟(GRS)合作时,他却表示目前尚未作出决定。这样的回答让民众们不禁猜测,国盟是否也在观望及物色各种组成州政府的机会?而且每个成员党的计划与方向似乎并不一致,国盟内部的请战斗争愈演愈烈。
巫统未必和希盟合作?
除了国盟内部的博弈之外,沙巴巫统的动向也引发关注。沙巴巫统主席邦莫达在上周日主持沙巴巫统会议后发表声明,表示沙巴国阵在下届州选中将“优化”与希盟的政治合作。邦莫达表示,沙巴巫统将与沙巴国阵委员会深入讨论,以期更有效地调整与希盟的合作策略,确保在即将到来的选举中取得胜利。事实上,这样的表态与国盟是否会与沙盟合作的态度类似。每个政党都怀有执政的野心,但没有谁能够完全掌握最终组成州政府的命运。因此笔者推断,应该会有很多政党选择参选,与任何阵营合作都有可能,局势将进一步混乱。
同样的态度也出现在沙巴公正党中,该党宣传主任拉兹夫拉吉敏明确表示,沙巴公正党将在即将到来的州选中使用自家政党或希盟的标志参选,而不会借用沙盟的标志。这种做法有助于巩固其自家阵营的势力和筹码,以便在未来若再次出现悬峙议会的情况下,可以有更多选择,与不同的阵营共同组织州政府。与此同时,沙巴首长兼沙盟主席拿督哈芝芝被问及下届选举是否继续与希盟合作共同执政时也表示沙盟尚未决定是否将在来临的沙巴选举中竞逐全州73个席位。他强调,沙盟保持开放态度,不排除与其他政党合作,共同在沙巴执政的可能性。
从这一系列言论和态度中可以看出,沙巴的政局正处于不断变动和调整之中。各方势力正在积极探讨最有利的合作与参选策略,以期在即将到来的州选中获取最大的政治利益。而笔者认为,沙巴本土政党的动向,将主导这场混乱局面的最终走向。
在沙巴这个本土政党众多的州属中,政治传统和风向一直以来倾向于支持本土政党领导。而这种本土情怀在沙巴选民中占据著重要地位,沙巴选民对本土政党的认同感远远高于其他政治考量。外来政党若贸然参选,甚至有可能引起沙巴人民的反感。因此,虽然沙巴的众多本土政党中,能够真正引起全国关注的党派并不多,却是各个阵营积极拉拢的对象。现今这种一盘散沙,沙巴本土政党分别隶属于不同势力的情况,或许仍旧会持续到下一届州政府当中。 但笔者认为,我们也不能排除沙巴本土政党主动结盟的可能性。如果沙巴本土政党能够组成联盟,那它们将在这次州选中脱颖而出,成为主导这次州选的强大势力。
本土政党结盟以后有多强大?可以参考砂拉越的成功经验。砂拉越本土政党不但在州选中大获全胜,还创造了历史,助力东马在中央政府获得副首相一职。笔者认为,沙巴本土政党要复制这一模式仍有一定困难。原因之一是,砂拉越本土政党联盟相对稳定,内部合作性强,而沙巴的政治格局相对复杂,各派系之间的竞争与联盟关系时常变化。砂拉越的政治清晰划分为本土政党与西马东渡政党,使得选民更容易选择本地政党作为代表,从而帮助他们在联邦政府争取更多自治权、发展基础设施以及东马专属的发展议程。
与此相比,沙巴的政局较为混乱,加上选民情绪复杂,本土政党要在下届选举中脱颖而出,赢得像砂拉越那样的支持,尚需在内部凝聚力。因此以目前的格局来分析,沙巴各个本土政党仍保留跟不同阵营合作的可能性,并没有结盟的迹象。沙巴本土政党如何应对复杂的政治博弈和民意的变化,将是这次沙巴州选的核心战场,也是它们的最大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