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公司赞助华校义演事件中,先是伊党和巫青团领袖发难,结果也引发民政党署理主席胡栋强加入论战,他指责伊党禁止以啤酒的名义为学校义演。若是伊党不让步,民政可能会退出国盟。后来也有伊党的一些领袖欢迎民政退出,因为其在国盟内已没有地位。
在较早时,伊党青年团则促请民政主席刘华才辞去国盟槟州主席之职,而刘的反驳是伊青团不够格向他挑战,这是党与党之间的争论,无需伊青团介入。
及后土团党青年团团长袁怀绍表示将调解民政与伊党的争执。他认为民政留在国盟是重要的,国盟不能没有民政。这位政治急先锋也表达国盟不是右翼份子、排外主义者、伊斯兰主义者或极端份子。不过,他还是反对在校园内让啤酒公司打广告和做宣传。
随后慕尤丁也介入调解,一场义演风波就这样被压下了。但民政与伊党的关系会不会就此“了决”而不会再相互攻击,这是没有人可保证的。
对于民政党加盟国盟一事,我认为民政党在2021年加入国盟时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任何人都不会忘记,真正使民政党强大的人是敦林苍祐医生,他在1968年应邀参加成为民政党的发起人之一,其他发起人有前社阵国会议员陈志勤医生、王赓武教授、马来西亚医药协会主席彼得医生、前社阵议员威拉邦及赛胡申阿拉达斯教授,一共6人成立民政运动党(民政党)。
他们是在1968年3月24日在吉隆坡宣布成立,而在1968年6月28日获准注册,主席是赛胡申阿拉达斯教授,副主席是林苍祐医生,秘书长是陈志勤医生。
虽然林苍祐只担任副主席,但他的政治资本比谁都强大,他的身后仍存在民主联合党(UDP),拥有1国4州席,距离执政还有一段长距离。
民政党崛起
因此,当陈志勤于1968年造访林苍祐,邀他一起另组民政党。林苍祐爽快答应,因为他正需要用新的形象出击。也就在民政党成立后,林苍祐积极促请民联党员加入民政党。但在另一方面,他同样使出杀手镧,将民联党搁置一旁,而专心用民政党旗帜攻打槟州议席。结果林苍祐如愿以偿,以16席对反对党的8席(巫统4席,行动党3席及人社党1席)而成为执政党,槟州政权第一次变天。
不幸在1971年民政党爆开内乱,其分裂因由是陈志勤派有一批议员准备推翻林苍祐,而争取民政党内的其他议员倒向陈志勤,用陈朴根取代林苍祐。但算来算去不足13位议员倒戈,党内只有8人响应政变,而另4人则回归林苍祐派,以致倒林不成,反倒是林苍祐派得以在党内乱中掌控党中央的权力,不让倒林派得逞。
来到1971年6月9日的槟州民政联委会议上,林苍祐得到党内13名州议员的支持,而成功控制槟州议会。在取得优势后,林苍祐在1971年6月13日召开中央会议,获得9人支持超过半数,陈志勤派乱了阵脚。最终结果是林苍祐派取得胜利,陈志勤派出走另立社会正义党。
1972年,为了协助民政党保持优势,槟州巫统4名州议员同意成立联合政府(但不出任州行政议员)。这样一来,民政党就不再担心党员窝里反了。1974年的大选,民政不但保持在槟州的政治势力,而且也在中央取得突破。后来梁祺祥及吴清德获得正副部长的职位。
然而,在1978年的大选,林苍祐面对的不是行动党的威胁,而是马华林建寿搞的“七人帮”直捣民政议席。结果是七人帮全败下阵来。
最挑战的一役是1982年的大选,首相马哈迪在与民阵及马华协商后,同意这两党在槟州各分配8席,只要其中一党获得多一席位,首席部长职就归胜利的一方。结果造成民政倾全力攻击林建寿,只要他未当选州议员,就未能担任首席部长。这一招果然奏效,林苍祐又稳坐回首席部长位子。可是任谁也想不到林苍祐会在1990年的大选被林吉祥击败而改由许子根出任首席部长。
许子根从1990年担任首席部长到2008年,前后18年。不幸在这一年的选举中,民政及马华大败,行动党崛起夺得州政权。
在失败后,民政一连三届的大选(2013年、2018年及2022年)都无法在废墟中站起来。因此有人感叹曾是堂堂一个执政党是否自此沉沦下去?因为自从2008年后,民政曾努力挣扎爬起来,前后马袖强,后有郑可扬,但都无法挽回民心。
无法走出低谷
在此之后,民政换了新人,刘华才当党主席,胡栋强当副手。原来的精英几乎都不见了,谢宽泰和丁福南等人也失去政治热情。
正当民政陷入危机,不知何去何从时,刘华才作出一个惊人的决定,那就是把民政带入国盟,与慕尤丁合作,不巧又碰上伊党,也是国盟内最大的合作体。可怜的民政在大选中仍然无法探出头来。到了今天,只剩下一位吉打州议员黄佳桢(被委为行政议员);再加上伊党的咄咄逼人,民政在此时此刻的命运好像如同人民进步党,似乎看不到明天。
在我看来,民政要翻身也很难,除非伊党被说服改变其激进的宗教政策,否则在多元文化的社会很难达成融合的国家。不但西马的华印族感到不安,就连东马的沙巴和砂拉越人民也无法接受宗教治国的理念。
有人分析,民政党败在党失去自主权力。先有当年选前,由国阵首相直接委任首长人选,导致民政乱了阵脚,党心散涣,也影响选民的情绪;后是民政决定选后才确定首长人选。这种未能决定党的自主权力事件,在国阵是第一招。也因为如此,民政兵败如山倒,后也一败再败,败到硕果仅存一名州议员,实在悲哀。
如果说在2008年时,民政党是败在党的尊严下;而在此之后,则是败在人才凋零,无法复复活民政的活力。
一般来说,党的党龄可以超过50年,人的生命可以用20-25年来拚搏,但计算一下民政党,从2008年到2024年的今天,已经16年被排斥在主流政治外;而党员也找不到未来的方向。就此而言,民政的未来或者应从国盟跳出来,用本身的标志参加大选。如果认为不妥,仍留在国盟,其又指望谁能扶一把来翻身?
民政党在今天也许要向林苍祐说声对不起了,为什么民政党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是谁的错?是党的错?或是领导人的错?眼前唯一可行之道是勇于独立上阵,把原领导拉回来,做最后的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