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鸡饭是马来西亚的,肉骨茶也是。”同行有位朋友大声回应。
还记得有次去台湾旅游时,正好与一批刚认识的台湾人同台吃饭,为了要打破陌生的聊天气氛,闲聊间难免会提到彼此的背景环境。
有个台湾的年轻人特别幸运,年纪小小就已经周游列国,包括马来西亚与新加坡。只是,他搞不太懂两国的差别,在他眼中这两个东南亚国家地理位置太靠近,城市风景线也很像,因此会把两国的各种事物混为一起聊。
当他说起在新加坡吃过很美味的海南鸡饭与肉骨茶时,一直安静的大马友人突然就回击这句话,语气听起来严肃,瞬间让聊天气氛变得尴尬。
“真的有必要如此强调吗?”过后,我一直思考这个问题。毕竟,那位台湾朋友只是分享他的饮食感受,并非是探索饮食文化与脉络的研讨会,甚至他也没否定大马美食,我们真的有必要如此去强调这两道食物的正宗吗?
后来我有了答案——不需要。
对我来说,美味本来就很主观,这位台湾朋友认为新加坡的海南鸡饭与肉骨茶很好吃时,作为素未谋面的同桌朋友立场,比起跟对方科普海南鸡饭与肉骨茶的知识,不如先懂得尊重的感受来得重要。
而且他的言谈间,并没有拿大马同类美食做比较,纯粹属于个人旅游的经历回归。既然他纯粹想分享旅游所见,比起不太友善的插话,不如学会懂得聆听更为重要。
若真的想要告诉他这是正宗大马美食,或许可以等他说完后,再询问他是否吃过同类大马美食,然后用轻松语气对他说“下次有机会,介绍你去这些地方吃,到时你再比较两者的味道差异在哪。”
毕竟,美食味道真的很主观,我爱咸食,你却爱偏甜,同一道食物就有了不同评价。加上外国人的味蕾与大马人有差异,我也没品尝过他口中好吃的新加坡美食,一下子就否定他的经验,坚持认为只有大马美食好吃的话,这种只想证明“自己比较好”的心态,难免让人觉得自信心缺乏,观感也不好。
况且,我对“正宗”两个字本来就没有太多执念,总觉得就算由谁先发明某道食物也好,但随著全球化的交流频密,比起吃得正宗,更多人在乎“吃得好吃”。也就是说,饮食文化本来包容性强,能容许不同创意发挥,让原本的味道赋予更多可能性。
多亏这种开放,大马美食才会在国际上享有特殊地位,毕竟随著多年来各民族的融合后,现在从餐馆到街头都会出现多元的菜色搭配,各种味觉选择多,也让大马人吃遍世界各地美食后,依旧觉得“还是大马最好”的原因。
其实,大马美食真正出色的地方,除了多层次的味道,更多是人文环境辅以的魅力调味,这点我是挺有自信的。因此,比起不断强调正宗美食的讨论,我会选择微笑说——你来一趟大马吃吃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