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新冠肺炎是最可怕的高传染性病毒,毕竟它导致全国经济及交通都封锁外,还带走不少人的安康及性命,令整个社会氛围都压抑不安,只是近期发现有种病毒更致命。
我称之为“政治冠病”。患者丧失理智,逻辑思维真空,没有主见与灵魂,只懂得被动接受单一讯息。
说穿了,就是种族与宗教论的意识形态病毒。这种病并非首见,过往也不定时猖狂,原以为改朝换代后,病毒会随著政权更迭而逐渐消失,没想到新政府执政近1年后,病情反而变本加厉,迅速升级得无所适从。
其中,在以巴战争爆发后,首相安华发言力撑巴勒斯坦,教育部也仓促推行“挺巴勒斯坦团结周”,算是令政治冠病全面爆发的导火线。在无条件支持国际穆斯林同胞的潜意识鼓吹下,只要跟“挺巴”相反立场的人,一律都被视为“异教徒”而遭到清算。
结果,麦当劳首当其冲,被标签是挺以色列的美国企业代表,遭到激进马来人的抵制;而召车公司则因管理层发言失当,也被纳入抵制行列;近期更在伊斯兰民粹主义的沸腾下,甚至连没有政治色彩的本土企业Zus咖啡也被马来网民挑中,认为标志的人物非马来群体认知阿拉伯将领,而是希腊神明宙斯,而呼吁穆斯林杯葛这款咖啡。
坦白说,在上述事件爆发前期,我还以为这些哗众取宠的网络声浪,闹了几天后,就会像往常一样自动沉静。没想到当杯葛从个案变成集体行动后,却没有任何政府代表出言谴责时,才惊觉事情已非常不妥。
一向政治冷感的马来群体,却因宗教意识形态而同仇敌忾,逐渐汇集成一股强大力量时,对非穆斯林来说看似非理性。不过,若用这个观点来标签他们,不懂他们的执念如此深厚而选择嘲笑的话,最后也跟这些狂热分子一样,都算患上政治冠病,只是病株有异而已。
事实上,马来群体会有这种情绪,主要是与穆斯林在国际上常受到忽视及迫害有关。毕竟在资本主义的倡导下,全球的政治及经济氛围都按照西方的游戏规则在走,穿著打扮与潮流趋势也常是欧美的审美标准说了算,间接造成穆斯林在国际各种事务上存在感极低,像是无关紧要的隐形人。
受害者情绪
在这种情况下,穆斯林就有种受害者情绪,觉得被主流世界排挤,内心自然想要积极求存。对我来说,他们的杯葛行动与其说是任性恶搞,不如说是想抚平潜意识的焦虑不安,感受到生存的危机感才展现的反扑讯号。
我还曾向几名马来人了解这次风波的情况,有人坦诚只是凑热闹好玩,并非真正讨厌以色列或美国。况且近期物价高涨,近期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吃麦当劳,才会在网络上随风起舞,加入抵制活动的行列。
有趣的是,在这片土地上,华人与印度人却是常感受到受害者情绪的群体。尤其在新经济政策推行后,多年来累积的不公平执政效应,不仅没有真正拉近族群间的贫富差距,反而加深彼此更多的误解与刻板印象。
一边背负国际受害者情绪,另一边则被国内政策不公的受害者情绪捆绑。两边都自认是受害者,彼此散发不同的怨气,那这个国家如何真正团结进步呢?
讽刺的是,我们期盼新政府能破解这种怨怼,以一种崭新革命的新气息打造全新国度。孰不知首相安华依旧忽视纠结,将团结的重点放在穆斯林群体,而非全民身上,让穆斯林民粹主义四散,任由政治冠病随意散播。
这种选择性姑息才最可怕。
新冠肺炎还可透过戴口罩、勤洗手、多吃维他命或打疫苗等方式来预防,而这波的政治冠病也不是无药可救,只是若新政府对这些事继续偏差处理,借此来转移经济改革进度不理想的问题,那就算安华获得短暂的国民支持,这也只是虚幻的泡沫权力荣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