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马来西亚的碧桂园计划是不是变成鬼城了？”在中国旅游时，聊到当地的产业发展项目时，中国友人突然反问。
“我不太清楚，因为这个发展计划位于大马最南部，我还没机会到访过。但看过近期一些媒体实地报导，里头入住率似乎不到一成，预定入驻的商店没开，工作人员似乎还多过居民。”我把较早前看过的资讯跟他分享，并好奇他询问的理由。
你也应该知道中国大型发展商债务违约的新闻，他说。
毕竟10年前碧桂园就启动这项号称高达1000亿美元的森林城市计划，但不久后新加坡官方就曾因环境规划因素向大马提出担忧，导致这个建设暂停数月来重新评估环境。没想到两年后，中国政府因担心资金外流而影响人民币稳定，进而开始阻止公民在海外置产。
“这项发展当初宣传得风风火火，但随著许多负面消息浮现，我挺好奇目前的实况为何。”他的问题勾起我对这项发展的兴趣。因为回国后不久，就正好看到政府宣布推出几项措施来发展柔佛森林城市金融特区（FCSFZ），包括给予单一家族办公室0%税率、0至5%的优惠企业税率、知识型工作者和在该地工作的大马人享有15%特别个人所得税等。
毕竟，大马的地方当局持有森林城市40%股权，若这个大型发展计划无法重新启动，成了一座虚设空洞的大白象，最终蒸发的不仅是庞大的投资额，还会浪费这个用沙地和低矮红树林填出来的土地。
直到近期，这个占地约3000公顷的四座人工岛房产计划，某篇相关报导突然成为外媒的最高点击率文章。
根据这名记者在9月初的实地报导，几乎所有建筑群中心办公大楼都上链，商场里的店铺曾经被指定为奢侈品零售店和免税店，如今也被锁住外，一些商店里甚至还堆满腐烂的木材和建筑材料。
到了晚上，除了楼顶偶尔闪烁的LED指示牌外，大楼几乎看不见。附近公寓楼里，整个楼层一团漆黑。目前除了少许中国人、餐馆和商店老板外，更多是来自印尼、尼泊尔、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的园艺师、清洁工和保安。
“至少森林城市还是有建起来。因为在中国各地，很多开发商倒闭，大量购房者无法拿到他们购买的房子，相比起来更严重。”乐观的中国友人庆幸说著。
只是，我也想起当年一篇报导，当时某位西方景观设计师被请来，希望能帮助开发商制定更具经济和环境可行性的计划时，后来发现施工相对匆忙粗糙，与媒体上广为宣传的梦想明显不符。
“碧桂园是在追逐潮流，而没有真正去考虑创造一座城市的机会。”他说著。
在面对各种产业正转型的大马来说，这句话正好也适合时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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