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尾,去了新加坡一趟,刚巧碰上国家元首苏丹阿都拉陛下伉俪在新加坡进行4天最高级的国事访问,而非一般首相的官式访问。
元首不是首相,通常元首出访都少碰政府事务,不管是国防、外交或经贸等重大政策,这是民选政府的工作,并非元首职责。元首外访主要是巩固两国的友好关系,更多是象征意义。
苏丹阿都拉访新之旅似乎与众不同,分别在于三个关键点,即:元首参观的地点和动作、元首访新的时间点,以及元首的谈话。
苏丹阿都拉伉俪抵达狮城后,会见新国总统哈莉玛,出席在总统府举行欢迎仪式及国宴。新国总理李显龙和夫人何晶也会见元首,并为陛下设午宴,4名新加坡部长(外交部长、教育部长、国家发展部长和交通部长)陪同出席。
以上安排皆为正常,符合一般外国元首到访他国的指定动作,没啥特别,新闻价值不大。若少了才是大新闻。但是,苏丹阿都拉的另两个行程成为媒体讨论热点。
一为,参观新生水展览馆(NEWater Visitor Centre),二为,参观军营和登上直升机,俯瞰新加坡和柔南海岸线。
根据新加坡媒体说法,这两项行程是苏丹阿都拉提出,狮城政府配合与满足。
这两个参访地点(新生水厂和军营)都有不少可以解读之处,因为它们可牵扯到过去马新“争议事件”。
新生水令人联想到马新水供课题,俯瞰海岸线则让人想起大马丢失白礁岛主权的事件。
新加坡同行好奇,为何苏丹阿都拉要参观这两个地方,而且还乘搭新加坡空军的CH-47F重型直升机,从空中俯瞰新加坡及柔佛南部的海岸线?
访军营意义
这些行程背后是否有特别意义?我想应该是,元首以实际行动表达马新两国友好关系的工作。陛下通过军营之行,以及放心乘坐新加坡空军直升机,彰显了马新两国长期友好的双边关系。此乃好事啊!
元首穿著军服,访问巴西立军营(Kem Pasir Ris),现场有新加坡国防部长黄永宏、陆军总长梁振伟,以及其他高级军官迎接。陛下听取新国武装部队突击队与特种部队的简报,并观看反恐作战能力的演示,以及参观伞兵训练设施。
此外,元首在新加坡永续发展与环境部长傅海燕的陪同下,参观新生水展览馆,了解新加坡如何将回收的废水再循环,转化为可以使用和饮用的新生水。新国期待,马新在水供安全和沿海地区,以及洪水防护方面有密切合作。
新生水是新加坡在水供课题上,体现自力更生的态度,尝试摆脱过度依赖单一水供,避免因水供软肋而遭掐脖子,因为新国是全世界水资源最紧缺的国家之一,没有太多选择,只能跳出固定思维框框,借助科技与创新来增强水供应的韧性。
新生水项目从2002年开始落实至今已经20年。狮城通过一系列的过滤和消毒程序,让回收的废水能符合世界卫生组织的饮用水标准。
新生水是新加坡水供的“四个水龙头”之一,其他三个水源为,本地降雨、海水淡化,以及向大马购水。
根据马新签订的水供协议,新加坡每天可从柔佛河抽取不超过,2亿5000万加仑未经处理的生水,其中2%处理之后卖回给柔佛州。
第一份协议已在2011年8月失效,第二份的有效期至2061年。
另一方面,有些观点认为,元首访问的时间点令人有不同联想。为何元首在国会已经解散,没有部长随行的情况下进行国事访问?似乎有欠妥当?
国事访问属最高级别,应有大马部长随行;但,这次没有,只有外交部和交通部的秘书长,以及大马驻新加坡最高专员等高级公务员随团。
行程被打乱
不过,官方解说是,苏丹阿都拉原定9月访问新加坡,当时国会还未解散。但,该行程安排被打乱了,因为苏丹阿都拉和哈莉玛总统两人都受邀出席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葬礼(9月19日),所以延后访新之行。
除此之外,元首在狮城与大马公民共进晚餐时呼吁,旅居新国的大马公民,能够在大选投票日,履行公民投票义务。
其实,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呼吁,十分正常,就连选委会也有类似的公益广告。但,放在当前的政治格局下,就有很多可解读的视角了。
在我有限的记忆中,似乎未有国家元首做出类似的呼吁。不过,这场意义非凡的大选,预料将有很多第一次,并出现大家意想不到的画面。
苏丹阿都拉经历喜来登政变、新冠疫情的行管令、经济活动遭阻断、商店和零售业受重挫,以及颁布紧急状态等,对政局发展有本身评断。元首访新之行,达到目的,取得效果。
马新两国存在著根本性的不同,双方必须面对客观事实,接受差异。
随著如今国内外政治和经济情况日渐复杂,难免在双边关系中激起一些涟漪,甚至噪音。除了政府之间的关系之外,两国元首和总统的良性互动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