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的大选已拉开序幕了。从去年11月的马六甲州选到12月的砂拉越州选,揭示了执政的一方居于优势而取得扫荡性的胜利。前者是因为在10月时有两名巫统议员及另两名议员,共4人一起扳倒巫统的首席部长苏莱曼而导致州政府倒台。结果州元首接受首席部长建议,全面举行州选。
选后竟出现倒转过来的结局:巫统选前在马六甲州只有12州席,但在选后增至18席。以总数28席的州议会来看,巫统已能单独执政(超过半数14席)。国阵成员党马华,原本零席,选后意外取得2席;而国大党获得1席,加起来共21席,已拥有超过2/3的优势。
反观希盟的选举差强人意。公正党归零,丢失上届赢得的3席;行动党失掉一半江山,从8席剩下4席;诚信党则赢得1席。原本属于执政组合的土团党只取得两席,失去与巫统合作的筹码。
马六甲政局反映出来的局面在很大程度上是原政权的“复辟”和保守政治的回流和抬头。
紧接著,砂拉越于12月的州选也是归属执政集团的砂拉越政党联盟(GPS)狂胜,但与西马的执政集团有了差别。原本在509之前,东马方面也统称国阵成员,讵料选后砂国阵成员党即刻改头换面,去掉国阵而自称为“砂拉越政党联盟”,意味著东西马政党关系有了变化,不再是同盟兄弟。除了国阵(主要是巫统另加马华和国大党)不参选外;连土团党(慕尤丁领导)也不派人角逐。
这样的安排等于西马的政治主流,再次放弃东渡砂拉越,让“砂拉越人管好自己”。这样的妥协和协商,也给砂拉越政党联盟更大的信心保住优势。可怜的公正党归零(上届3席),行动党只剩下可怜的2席,与上届的7席和前一届的12席相比,可谓是相形见绌。
无可否认的,砂拉越的政情也会在下来的大选影响沙巴人民的情绪,它可能会仿效砂拉越,在沙巴建立起一个与中央有距离的州政府。
巫统反攻大计
相对而言,既然马六甲的州选结果是巫统的坐大,那么柔佛州的选举也将会对巫统有利。因此,不论柔佛州选的到来是否因为巫统派系斗争,抑或是巫统想乘胜追击,一举夺回并巩固其在柔佛的主导地位,都是可以解读为国阵/巫统势在必行的反攻大计;尤其是希盟当下面对的分裂是很严重的,退党潮也会掀起波浪,无形中压倒了希盟的胜算。
国阵/巫统内也有一股势力主张不与土团党和伊斯兰党合作。这就对慕尤丁寄望与巫统继续合作也成了泡影。
另一方面,虽然反对党陷入困境,但也有大动作,最先是来自沙巴的民兴党。根据1月20日的报导证实有3名民主行动党前议员及现议员已加入了民兴党,即雪州莲花苑州议员黎潍昌、前槟州行政议员罗兴强及前国会议员黄泉安,他们成了“充实”和“加强”民兴党形象的“带路人”。三人之中,黄泉安将会成为入党人的先锋队长,但日后会有什么变化,就不得而知。
一般相信,还会有人步他们后尘,以形成一个反对党新阵线。至于这个组合会有什么大表现?就不得而知。
以前车之鉴,沙巴的团结党(领导人拜林)在1994年因马哈迪的反击,迫使团结党在1994年失去州政权,而在1995年的大选则是以报复的心态将党西渡槟城,并委派许岳金组成团队和国阵较劲。结果许岳金这一仗打得好辛苦,全军覆没也是预料中事(当时派出6人参选)。
自此之后,未再有东马政党要在西马跃跃欲试,而是东马成了西马政党角逐的火爆场;特别是在1994年,沙巴的慕斯扎法将沙统全面让给巫统接管而成了沙巴巫统后,巫统就慢慢在沙州坐大,直到2020年的州选后,才让位于土团党的哈芝芝诺。不过,这位新权贵也是源自巫统的。
沙菲宜能否立足西马?
因此,在未来的道路上,巫统或土团党要如何保住在沙巴的权位倒是一个大问题;尤其是在野的沙菲宜正以旺盛的精力向西马进军。不过我们不肯定民兴党会否能避开团结党过往的失误,且有一套西渡的新战略,或者只是凭一时热血而冲动?
正当朝野积极草拟在国会提呈反跳槽法令之际,竟有议员提前叛党,也说明了政治人物的素质和政治信仰是可疑和不可信的。
至于柔佛州一向来是国阵的定期存款州,但在2018年509大选后,竟由崛起的希盟掌权。当时希盟在柔州共有36个席位(总数是56席),这之中即行动党14席、公正党5席、诚信党9席及土团党8席。
自从2020年2月的“喜来登政变”后,希盟就少了土团党的议席,变成只有28席,未能达到半数,土团党也就转而支持巫统人哈斯尼出任州务大臣。
可是在这个纷乱的局面下,不但执政的国阵与国盟闹矛盾,而且也会因利益的分配起冲突。在这种情况下,巫统执政也是不稳定的,所以提出预先州选以使局面安定是有一定的道理。
有人说赛沙迪的大马民主联合阵线很吸引年轻人入党,可以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但这是否意味著其他在野党的空间大大缩小?
最终,不论政党间如何变化,我们还是看不到它们有大方向和大思维带领人民走向康庄大道。看来还得需要选民睁大眼睛透视各党的本质和其路线,而不是见风使舵的投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