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甲民主行动党4名议员(1国3州)突然在2月12日宣布退党,他们是沈同钦(国会议员)、吴良山、林敬贤及陈仲祥(均是州议员)。消息传开,政坛掀起波浪,但不是2008年的政治海啸;也不是2013年的华人海啸,威力没那么大,因为这是预料中事,因此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原本已经与中央不咬弦的吴良山在2015年的州选中第一次失掉甲州主席职。这是因为吴良山派失去一个支部7票的支持,造成亲中央的“反对派”从中崛起。获得中央支持的郑国球也因而当上甲州行动党主席。
因为吴良山派的落选,也加深了党内两个派系的斗争,结果在2016年初,党中央冻结沈同钦和吴良山的党籍一年。不料刚在今年2月6日恢复党籍的沈和吴又率领另两名议员一起退党,向中央及甲州领导表达对党的不满。
他们所持的理由是表面的,但不是原则性的。比如与马哈迪及慕尤丁的“土著团结党”的合作被讥为具有投机性,只是为了走进布城而不惜“背叛”党的立场,但过去与伊党的合作又怎样解释?
移师八打灵国席
在这方面,如果我们回顾行动党成立以来的风风雨雨,就可探知这个党的跌宕起伏。在1969年大选后,党直接面对党内讧的人事变动,吴福源(原党秘书长)与林吉祥(原组织秘书)对政治理念的不同,导致林吉祥在1970年取代卸职的吴福源(担心被扣捕)而成为秘书长。从此林吉祥成为民主行动党的标捍和象征。巧合的是,林吉祥是在马六甲市区的国会开始了他的政治长征。就行动党而言,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也是孕育领袖的地方。
虽然林吉祥在1978年的大选让出马六甲国席予他的“爱徒”陈德泉顺利中选,而他本身则移师八打灵国席,以“收拾叛将”胡更生,但事实也再一次证明,当林吉祥发现其爱徒陈德泉的背叛后,也在1982年回到马六甲市区国席拿下陈德泉。这印证了马六甲市区是林吉祥的桥头堡。
1986年,林吉祥为培养林冠英在政坛上出人头地,也就将“宝地”让出,结果林冠英一炮而红。这一年林吉祥是在槟城投石问路,因为他已经算过,行动党在马六甲是不可能执政的,顶多能胜三五个议席。
既然马六甲不是改朝换代的地方,也就驱动林吉祥转战槟城。就这样,林吉祥于1986年在槟城创下“辉煌纪录”,他个人带起6位国会议员及10位州议员(包括他本身),这主要是拜林吉祥的魅力所致。
丹绒三铩羽而归
于是“丹绒一役”(1986年)开花结果,下来又有“丹绒二役”(1990年)和“丹绒三役”(1995年)。但到第三役时,行动党铩羽而归。
另一方面,林吉祥的儿子林冠英虽然在马六甲头角峥嵘,一直在马六甲担任国会议员,但在1998年因触犯印刷法令被判坐牢,失去国会议员资格。从林吉祥到林冠英,他们两人先后在马六甲建立起根据地,分别为17年和12年,总共29年。
虽然郭金福与林冠英的出身有些相似,都是在澳洲莫纳斯大学毕业,也在同一年(1986年)从政,分别当选甲市国会议员和甲州议员。郭金福也与林冠英一样,在茅草行动中(1987年)被政府援引内安令扣捕;林吉祥也是第二度入狱。不过两人的政运和命运下来是各不相同的。
郭金福在1990年移师怡保角逐国席告捷,但在1995年参选失利。当林冠英有难后,郭金福又积极卷入政治活动,为林冠英事件而奔波。因为这样,郭金福在1999年当选马六甲市区国会议员,这果然是行动党的福地,郭金福也在2001年取代林吉祥出任行动党秘书长,后者则转任行动党主席(这是因为行动党在1999年大选中失利,只剩下10个国席和11个州席,甚至连林吉祥和卡巴星也首次落马,林吉祥就必须为失败负起责任)。
就在郭金福兴致勃勃在2001年成为行动党老大后,他在2002年被检查患上直肠癌。经过化疗,病情稳定,但郭金福却不幸在2004年的大选中输掉马六甲国席,这双重的打击,引发郭金福急流勇退。在时间上,刚好对上林冠英的限制期满,后者也就在2004年成为行动党秘书长。
党领袖阴沟里翻船
毕竟马六甲是林氏父子的发源地,林冠英也就希望能回到马六甲重新大展身手,因此与其夫人周玉清于2005年参加马六甲行动党州委选举(其夫人当时是州议员)。讵料因党内的派系斗争白热化,投票时竟发生林冠英夫妇落选的尴尬事;尤其令行动党元老不能忍受的是,堂堂党中央领袖竟在马六甲阴沟里翻船,孰可忍孰不可忍。碰巧马六甲州委由吴良山派掌权,自然种下地方与中央失和的后果。
本来林冠英的想法是只回到马六甲“老巢”东山再起,当然需要一个平台,偏偏遇上这等事,真是始料未及。还好林冠英在2008年的大选放弃马六甲而移师槟城,走一条与其父亲一样的道路,最后得偿夙愿荣任首席部长。
反之,吴良山等人在2008年的大选后也未见与中央修好关系,再加上2013年大选出现人事上的变动,闹出提名时发生双包事件,幸好林吉祥及时调解,但问题仍解决不了。本来马六甲的沈吴等人有计划与柔佛的巫程豪结合,但近来巫程豪又走向当权派,只剩下沈吴等人在马六甲进行斗争。若在没有政党合作平台上工作,他们要如何胜出?真是一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