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国家年度预算案出台,各方热议不休。华小拨款巨幅削减,本已令人议论纷纷,更何况如今发现钱不到位,拨款被挪作他用。朝中的华裔部长能否拨乱反正,固然是一项政治考验,但这更暴露出现有机制的弊弱。
相关的部门领导,对此绝对需要有个清晰的交代。若还是冥顽不灵,忽悠如故,像一贯对待总稽查师的年度报告般,任何虚支冒领的失当,都一概大而化之,最后通通让其列入永不见天日的悬案。
2009年,时任交通部部长的我,继公布巴生港口自贸区PKFZ弊案的初步独立调查报告后,复用两个月的时间将这份由Price Water House Coopers会计公司经过调研所提出的20项疑点,逐项深入侦查。其间,部门与政党,由我开始,严拒介入干预侦调。
待这份真正的查弊“戏肉”完成,并遵嘱移交给纳吉首相本人,以及检调单位,我原以为多月来劳师动众的查弊功夫没有白费;以为首相当时另委内阁秘书长接掌此案,乃检调工作的新一章,殊不知及后事情的发展,却是标志著该案的无疾而终。
我旋即被撤职后,只能以后座议员的身份,针对这PKFZ议题提出跟进式的质询。惟奇怪的是,所有相关的提问,均一概以“可能妨碍司法独立”为由,悉数被议长驳回,无需由交通部回答。其时,继任的交通部新部长早已迫不及待地宣布中止了该项弊案的调查。而议长的裁决,于我而言,煞是深具讽刺的。
1MDB涉弊疑案处理
毕竟,以我曾任国会副议长十年之久的阅历经验,这种理由诚然是匪夷所思的。我提问的焦点是内阁秘书长领导的“高级权阶PKFZ专案组”(High powered panel)的权责与工作进度,根本与我被涉弊方起诉诽谤的案件,毫无关联。
回到眼前,目睹近几个月来,官立1MDB(一马发展公司)涉弊疑案的处理,从查弊大小官员的相继撤调,而至检调单位所表现的和稀泥;由检调大员高调的要查惩泄弊,而至他们劝勉国人举报弊案也得循正道的连串演变,我总算得到了迟来的省悟。
回首当时整个查弊过程的铺陈,直至后来几经舌战,终获纳吉内阁首肯,让我公布独立调查的初步报告,纵观全程,到底有哪一环节我不按正道行事,但结果是公义伸张了吗?窃国的国贼查办了吗?
可悲的是,几经当局的刻意“忽悠”,迄今连个基本的交代说法也没有。
敢情纳吉首相当年早已看准此案成不了气候。难怪他当时会说:“国人是善忘的”。后来事实证明也果真是如此。
而今,他和他的智囊幕僚们会否如法泡制,为连月来困扰他的1MDB案解套,研判终归仅只是研判,可有一点令我印象深刻的相似环节是:
查弊动机何在
纳吉政权对惩处体制内疑弊的外泄,似乎看得比揪出弊案祸首还要迫切。一如当年当我告知他务须要彻查PKFZ(巴生港口自贸区)弊案时,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及一众巫统部长的立时反应,竟是我主张查弊的动机何在?而不是要调查有关弊案的真伪!
敢情党国领导因应查弊的是非标准已沦落至此,若还期待有关政权会以价值导向来治国,那毕竟是近乎痴心妄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