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人类发明文字以来,就有许多个人、家庭及族群离开家园到他处生活。在狩猎采集社会和游牧文明,这是必要的,以确保获得食物和水。但由于城市的出现和后来出现的民族国家,前往远方定居并不容易,得计算各种阻力(战争、饥荒,政治或宗教迫害)及诱因(安全、就业机会、法治、获得政府福利)。
在一些文化当中,迁移的想法根深蒂固。因此米南加保merantau和伊班berjalai很早便兴旺了。事实上,早在当今的东盟极力推展让熟练工人自由流动的概念前,本区域在几个世纪前己吸引了外国贸易商在繁华的港口落户,并形成了新的群体,如峇峇娘惹,许多外国人也被宫廷聘用。
当困难降临某国,很多人自然会逃往邻近地区。例如,尽管米南加保人因经济原因,已经从他们的家园苏门答腊迁移到马来半岛达数百年之久,在十九世纪初的Padri战争爆发后,更多米南加保人从苏门答腊来到大马。直到今天,仍有森美兰人认为他们是难民的后裔。讽刺的是,1824年的英荷条约和战争防止更多移民从巴葛鲁容到来。他们是森美兰州统治者的族裔。从那时候起,森州最高统治者得从当地人中推选。
今天,大部分国家把进入其领土的人们分类,并加以审查。根据签证,他们可分为:寻求庇护者、经济移民、游客、留学生、临时外国劳工、侨居本地的外籍人士、大马第二家园计划参与者等。许多国家也在接纳难民扮演重要的角色,以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马来西亚一直是这些国家的其中一员。虽然年轻的马来西亚人可能不知道,从1970年代开始,先后有25万个难民到大马避难。他们主要来自越南,一些来自柬埔寨和菲律宾。(也许更广为人知的是,数百波斯尼亚人在20世纪90年代到来)。我两年前访问澳洲,一名和尚向我表达至诚的感谢。他认为,逃离越南能生存下来,是因为大马救了他。
这些早期的事件并非没有争议,但是,人们对当前安达曼海危机的反应,和过去没有两样。
在短期内的分歧较少,人道救援十分危急,使到这类新闻成为欧洲媒体的头条,尽管他们也面对海上移民的问题。当难民船上人们被绞杀,尸体被抛入海中的骇人新闻和图片出现之后,教宗将罗兴亚人的困境和遭受伊斯兰国凌辱的少数族裔相提并论。
许多慈善的马来西亚人都加大了援助,就像他们对吉兰丹,菲律宾和巴勒斯坦的灾难一样。
然而,当较长期的救援计划公布后,人们的分歧就更大了。一些大马人问:让数千难民登陆有何冲击?救援这些人需要多少资源?如果我们接纳他们,我们的社区是否受到影响?我们能从国际社会得到什么呢?目前,马来西亚和印尼政府正努力安置难民。
东盟奉行不干预他国内政的态度,使得任何对缅甸的制裁都无法展开。任何行动可能迫使缅甸走向更紧张的地缘政治,在当地投下巨资的企业也不愿投资化为乌有,促请联合国维和部队到若开邦的呼吁己被遗忘。缅甸唯一的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己经为了选票和当局同流。
对人口贩子来说,他们己从人们的不幸中取得巨利,东盟应对打击蛇头再加把劲。讽刺的是,泰国粉碎了贩卖人口活动,却导致蛇头抛弃船民,数千人濒临死亡。这就是为什么区域合作至为重要。2004年东盟打击贩运人口宣言将能加强跨境合作。
也许有一天,东盟地区的民主和经济日趋繁荣,人们越过国境只为了追寻欢乐。但在此之前,我们仍无法为自由迁移的传统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