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中美之间网络上的战争老早就开打了。美国军方年度报告指称,2011年包括美国政府与民间企业,都曾持续遭到入侵并窃取资料,这些遭到窃取的数据往往都是价值极高的技术资料,美方合理怀疑许多攻击行动均源自于中国。中国持续的网络攻击行动显示,北京当局可能将网络作战,视为搜集战略情资的工具。台湾当然也是北京网军的攻击对象,最近一次就是3月下旬,以伪装国防部幕僚单位发出的“木马”信件,让人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含有病毒的email,让这些使用者的电脑所有的机密资料、密码、文件都会外流。现在包括台、美在内,军事单位都一律禁止使用含有中国制造的电脑等资讯产品,也是为了要防堵日益不易于阻挡的资安问题。
最早有纪录的中国骇客网络攻击,是在90年代中期开始的,这个由所谓“爱国骇客联盟”的“民间组织”,针对任何对中国的民族主义或利益造成损害的个人、团体或国家发动网络攻击。最明显的3个例子是,1999年,台湾总统李登辉提出“两国论”时、同年北约误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时、2001年海南岛EP-3撞机事件时,“爱国骇客联盟”都被指称是攻击发起单位。不管北京是否知情,在虚拟空间“将对方一军”,相信站在同一边的中国共产党无不鼓掌称谢的,但这类爱国骇客的攻击行为,对于整体战略而言其影响力还是有限。
中国网军称霸网络
为了实现更广泛的战略目标和维护北京所公布的“核心利益”,中国正在推行稳健而系统的军事现代化。中国军事现代化的主要目标是建立一支能够赢得“信息化条件下局部战争”的强大军队。在这样的战争中,现代化的军队将会使用先进的电脑系统、信息技术和通信网络来取得对敌作战优势。解放军已经发展出一套“网电一体战”理论,无论军、民网络,皆是积极发展“非接触作战”的重要目标,也因此成立所谓的资讯战部队,或用中国的话说:信息化部队或网军(文中所指的信息化其实就是我们日常所说的资讯化,信息化是中国用语)。
这支部队将担负北京所谓以弱胜强、以小打大的“不对称作战”角色,在茫茫网海之中实施瘫痪敌方的网络及中枢电脑的运作,并且向敌方传达一个讯息:“不战而屈敌”。军方对于网络攻击的概念从最早的“信息战”,进化到之后的“信息作战”到“网络战”,可以显见这个兵不血刃、无声无息的新兴作战形态已经获得北京高度重视。而且相对而言,它的资金投入比任何已知的武器系统而言都是最低廉的。2012年所发生的重大网络攻击事件共有621起,30%来源指向中国,罗马尼亚第二,美国第三,这都可以印证北京发动网络攻击的企图。
网络攻击有多种好处,首先就是可以完全否认,因为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谁是凶手,但是却可以达到瘫痪敌方之目的。受攻击方无法判断这究竟是骇客的恶作剧还是敌方所为。中国的网络攻击的原则是扰乱和瘫痪,而非毁灭,把冲突成本提高到敌人难以接受的程度。美军是一个已经高度资讯化的作战部队,一旦网络跟电脑被瘫痪了,战争就回到最原始而基本的范畴。依赖高科技的美军跟解放军相比优势可能就扯平了。
你我也会卷入其中
但说中国是唯一的网络攻击者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根据美国著名网络安全公司McAfee指出,中国、美国、俄罗斯等20多个国家都正在参与一场网络虚拟空间的军备竞赛,以应对潜在的网络敌对势力威胁。其他包括日本、以色列、英国、德国、韩国、朝鲜等都积极参与这场新兴战场,而且手法日新月异。为了因应“第五空间”(其他四空间是陆地、海洋、天空和太空)的战争,美军还成立“网络司令部”(U.S.Cyber Command),把原本的500名网军扩充至4500名,并且编列预算至47亿美元,以保卫美国的军事网络和攻击他国的系统为目的。
但,“战火”并不止于敌军之间,哪怕一般平民百姓也会遭到“殃及池鱼”。个人电脑被攻击不光是不方便而已,还可能成为网军发动攻击的代理端,无辜陷入一场你不愿参与的战争之中。作者的经验是,造访中国某些网站,电脑就会不断的在进行运算,不知道是读取还是储存,整个硬碟都会“嘎啦嘎啦”地作响,严重的话还会不断跳出更多的视窗,虽然看起来是广告,可是背后是否有隐含甚么病毒则不得而知。另一种是钓鱼信件,对方伪装成你的朋友写信给你,就连口气也跟你朋友平时是一样的。但重点是随信件而来的附件,打开了你就成为对方的“渔获”。换句话说,这封信是针对被攻击者“量身打造”的,务求让你放下戒心,点取信件内为你准备好的毒饵。
解放军的信息战概念包括电子对抗、通信对抗、网络对抗等,都是想像己方遭到对方的攻击而作的防御动作。解放军相关出版社的一本著作,《信息作战》(军事谊文出版社,1999年)指出:“我们(中国)必须先发制人去打断和摧毁敌人的电脑系统”,而且最好采取突袭的方式,谁发起第一击,谁就有优势。这印证了解放军所奉行的毛泽东“积极防御”概念,“积极防御,又叫攻势防御,又叫决战防御”。最大限度争取主动是积极防御的第一要义,而形成战略决战取得最终胜利是积极防御的最终目的。
在战术上先发制人以取得优势,对可能出手攻击自己的敌人先行攻击之,使之丧失作战意志或能力。但究竟哪些人有意图发动攻击,则全凭当事人一张嘴而已,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霸权主义吧。我们已经置身在网络战争时代之中,不管你愿意与否,未来都很可能是受害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