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下午,马来西亚某国立大学中文系女系主任的面子书上,出现“女孩,公共交通上别穿那么短”的帖文,内容大意是年轻的华人女孩,在巴士站穿热裤在她面前晃过,咖啡厅的男人眼晴不知往哪放,这时,有女老师叫她写帖文,劝女生不要穿那么短。这位中文系系主任表示,她不敢写,会被年轻人骂多事,嫉妒年轻人美等。
这是一则公开让所有人能阅读的帖子,我无意间读到,先是愤怒,接著是悲伤充满心间!我太了解这种论调了,这世界有太多自以为在“拯救”衣著清凉的“道德警察”,而我也曾是其中一员。
1996年,我赴台湾就读大学先修班,那时刚好发生彭婉如命案。课堂上,教官教导我们,得先看彭婉如当天的衣著如何,女人不该穿著太暴露,要不然容易遭人起歹心。当时,我信了,全信,并且认为,女人遭受不幸,自己要负上责任,谁叫你衣服穿那么短!
毕业后留台工作,自己险遭不幸。当时,所谓的“关怀”声音是:你当时一定就是穿太短!这句话一下来,我顿感天晕地暗!这是一句多残酷的话语,在已饱受惊慌害怕的受害者身上,狠狠地划上几刀,再洒下盐巴!不过,当时的台湾社会风气已然不同,说这种话的人马上受到责骂!
数年前,美国的堪萨斯大学举了一场名为“你当时穿什么衣服”(What were you wearing)的展览,展出18套受害者受强暴时穿的衣服,都是很居家的牛仔裤、运动套装、睡服和制服等,进行一场无声的抗议和教育!
别成为帮凶
人们总是说,马来西亚国情不同,所以,既使在大学的图书馆,也会有专人站在门口,盯著入馆者的鞋子和裤子看!虽然如此,数年前,发生女性到政府部门,被要求围上沙龙,引起华社哗然。21世纪以来,马来西亚宗教极瑞言论引起不安,还有宗教师建议女人要穿上贞操带防止强奸等。多元共存的社会,我们尊重每个宗教对其信徒的衣著要求,但尊重是相互的。华社抗拒宗教极瑞化,但当我们公开表态女性衣著应当如何时,我们成了催化宗教极瑞化意识形态的一份子。
我虽不是该系毕业,但我也是该大学的校友。书写这样的文章,内心诸多挣扎!然而,我知道,马来西亚各地,有许许多多的受害者,他们躲在阴暗的角落自责和哭泣。不幸的事发生了,这社会还是会有很多人责怪他们的穿著。因为,这社会有太多这类思维的人。
恐惧和哭泣可能会追随受害者一辈子!勇敢站出来,提出抗议,这社会就有改变的机会!面子书上,喜见年轻人,以调侃的方式回应说,国内中文系接下来的开课动向,应是《女诫》了。
别再以“关怀”之名,成为两性不平等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