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妖节是纪念光明战胜黑暗的日子。
身处新马来西亚的转型时代,我们须在进步与守旧、文明与野蛮之间进行搏斗。然而,这个国家能否成为真正保障基本人权的国家,始终胥视国人对自由的重视程度。
今年的屠妖节,印裔社会却处多事之秋。10月打击“泰米尔之虎”的大逮捕让印裔社会陷入风声鹤唳的白色恐怖,而去年的印度庙骚乱则被下野的巫统和伊党用以煽动巫裔对印裔肤浅的仇恨心理。
警方打击恐怖主义的目的毋庸置疑,然而熟悉印裔困境者皆知,长期处于弱势的印裔社群,若有印裔嫌疑人被捕,能否聘请律师、见律师,甚至出庭面审都是谜,而且印裔嫌疑人暴毙于扣留所更是屡见不鲜之事。当然,尽管此次泰虎案嫌疑人有出庭面控的机会,但诚如蓝卡巴星所言,引用《国安法令》又是否有此必要?
当局在希盟时代引用《国安法令》,是值得警惕之事,并非因为政府不该打击恐怖主义,而是被告人能否得到该有的保障,尤其大马司法的司法复核程序(Judicial Review)是相对薄弱的,故若证明被告无罪后,来日被告人要起诉政府时,他能否提出此项控诉仍是一大疑问,由此可见大马司法的调节与制衡机制是相对薄弱的。
印裔社群长期被边缘化早已不是新鲜事,但是印裔社会的命运共识则是从认命向不认命的方向转变。一如Myskill基金创办人峇苏巴迪曾表示,其办学理念是为了让更多边缘印裔青年有从良、习一技之长的机会,更重要的是教育孩子们知恩图报的美德,故他深信知识改变命运之理。华教多年来向往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的理念,却在印裔社会得以实现。然而印裔社会又能产生多少位峇苏巴迪呢?
论及母语教育,若华教长期被当权者视为眼中钉,那么,泰米尔文教育则是更边缘的诉求。然而今年8月23日的反对爪夷文集会,若非印裔团体先发难,华人也许不会参与其中,虽然区区三页的爪夷文知识介绍未能将学生“同化”,但是这场集会的意义正是捍卫言论自由、行使集会权利,若排他性强的尊严大会能举行,为何不对他族怀恶意的集会不能举行?
在普天同庆屠妖节之时,亦不忘记仍在受苦、处在恐惧中的印裔同胞,尤其被延长扣留的泰虎案嫌疑人,在未定罪前,他们仍是清白的,而此刻他们的家人却备受煎熬。
《圣经》上说:与哀哭的人同哀哭,当国人能做到推己及人之时,才能有真正的互信与和睦。屠妖节有纪念光明战胜黑暗,正义战胜暴政的意义,诚如刘晓波先生所言:我期待我的国家是一片可以自由表达的土地。在转型时代,我们的责任是捍卫自由、行使自由,同时协助弱势者捍卫自由,一个能使国民免于恐惧的大马才是新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