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在爪夷文书法艺术教学课题中,华社并非如某些评论者以为的“一面倒”地反对之,某些甚至还蛮乐观其成,且对反对者的“大动作”颇不以为然。这诚如早前的“废死”课题那样,实际上民间不乏支持者(包括本人),只不过反应的程度不一样罢了。
或许,一项显然还不是很“紧迫”的新政策之推行,对于不认同者而言,影响会比较大,所以反应也比较大。但对于认同者而言,因本来即无此政策,那即便不推行也影响不大,所以反应不大。职是之故,市面上的反对声浪往往会更响亮、频密,令人误以为有“一面倒”的情况。
甭说,爪夷文书法艺术教学推行与否,怎么看都不像很紧迫的事,所以认同其者,著实也犯不著和反对者“对著干”,毕竟有伤和气,或有劳心神,于是大部份都选择保持缄默,至多也只是翻翻白眼,私下牢骚、揶揄、讥讽一番好了。
相比起来,之前施行的餐馆禁烟政策,由于对相当多人而言,刚好是紧迫需要,所以认同其者会比较勇于、勤于、急于发声,尤其还得担心政策被“U转”。于是乎,整体效果便是反对派的声势始终“嗨”不过人家,所以只好眼巴巴看著“轻舟已过万重山”。
有趣的是:诚如爪夷文书法艺术教学课题,一些反对餐馆禁烟者也祭出宗教化“恐惧”,即今天禁烟,那“缺口”一开,往后可能就会“顺水”推出禁酒、禁猪肉、禁宠物、禁暴露,甚至禁异教徒之类的措施了。问题是如此宗教化解读和“危言”未能说服大多数人,所以无助于反对声势。
宗教化与种族化
回到上述爪夷文课题。显然,和废死及禁烟课题有点不一样的是,此课题不仅被宗教化,乃至也一定程度上被种族化。先是华社坊间有些人激起宗教和文化同化的危机感,接著也有马来——穆斯林人士针对性地搅起马来——伊斯兰主权主义情绪和论述。
华社在此课题上的危机感是否合情合理,或许见仁见智,但马来——伊斯兰主权主义的存在和张扬,确实一直都是活生生者,毕竟当下诸多建制已经在体现著如此主义了。甭说,如此深且广地制度化的主权主义,正是众多华人总是排除不掉上述危机感的主因,诚可理解。然问题是:部份马来——穆斯林恐怕无法,或难以理解华社出于危境自保的危机感,甚至觉得对方纯粹是出于无知和傲慢而“拒绝”,乃至“侮辱”本身的传统文化,是属“侵犯性”的。此乃最为不幸的误解。
总之,此番事关爪夷文的诡谲风波,或许再次非常写实地暴露了国人脚下的社群关系薄冰。虽不能否认当中其实是有人在兴风作浪,企图浑水摸鱼,不见得老百姓会那么“傻傻地”配合,惟毕竟不无一定的失控风险。
诚希望当政者谨记教训,不管是拟定或执行政策,都应事先考虑民间的可能反响,尤其不要企图“暗箱”做事,否则一旦事发即难以收拾。若要“釜底抽薪”,就得回到根本,纠正基本国策,解构族群分权和分治,还公民予平等身份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