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恩的《西游记》有这么一句: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高名名丧人。
金钱挂帅的当今市场经济体制下,往往品牌就是生意的资源,是商人、企业致富的重要元素。因此,各类标新立异的出位手法顿显,透过各种方式铺天盖地的抢先猛作宣传,期待他们的品牌在市场上可达到某种知名度。
当下艺术圈内,亦有如此趋势,就是艺术家们在某种程度上,也必须为自己的创作做有效的宣导、示范并多加说明,这样才能指引人们,对他们的艺术创作有进一步的了解与鉴赏。一位艺术家,若仅晓得十年寒窗一味的埋头苦干孤芳自赏,而不与社会接轨去参与活动或参展,这样又如何能够将自己的作品推广出去?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艺术工作者参与过多的宣传活动与曝光,亦可能招惹到同行们的不认同及闲言闲语,评之高调出风头。为了在大马这个毫不重视文化的冷感地带生活求存,凡艺术工作者们,委实举步维艰不知何去何从。
三国时代的诸葛亮,因刘备三次光顾茅庐给请出来,才有机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而,倘若诸葛亮活在今世,在众多人才之中,仍然孤守穷庐,等待刘备三次来访才要出来,那恐怕要像他著名的《戒子书》里所说的“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最后将复何及,所成何事,根本没机会脱颖而出,成了创造历史之人物?
勿出风头引嫉妒
所以说,有理想的艺术工作者,尤其是在这个漠视艺术存在价值的国度里,处世虽不能随波逐流,工作流于俗套作低俗商业化的自我宣传,但也不能当个孤芳自赏的深谷幽兰,最终搞得穷途末路无法温饱,这又如何能去安心进行艺术创作以完其理想?
然而,事也有情况之所不同。最近在国际间搞得沸沸扬扬的我国1MDB金融丑闻中,年仅35岁的主角刘特佐,当年以二十馀岁的“稚龄”靠著关系闯进高级商业圈子叱吒风云,除了在美国加州贝佛利山(Beverly Hills)及曼哈顿区的公园桂冠(Park Laurel)狂购豪宅及公寓外,还与美国酒店大亨之豪放女帕丽斯·希尔顿(Paris Hilton)高调来往,撒万金开红酒夜夜笙歌。殊不知人怕出名猪怕肥,树大招风没多久,便被美国司法当局盯上进行检调,导致今天落难潜逃被追缉。
因此,该不该高调如招风大树,抑或像顺境小麦草,悉视应对状况的出发点而定,没有一定的规范。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人一旦有了一定的成就或知名度,就必须少说多做,低调处事,万勿出风头招摇引妒。游于风头浪尖而不知谦卑,终究将成众矢之的。行高于众,人必非之,这是社会常态。
掌声的弥漫,导致人们忘了要虚怀若谷,或在名利与德行之间作妥善平衡与协调,最终因木秀于林而被风之所摧,到头来毁之于一个“名”字,甚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