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中国高铁取代绿皮火车后,曾有一位教授无限深意的告诉我,坐在高铁快速宽敞、干净、整洁的车厢内,难以想像以前绿皮车厢内拥挤脏乱臭的情景,竟然都成了怀旧片段。
在那个慢车拥挤的年代,搭乘一趟火车出门,可都是一天的事,“充分地耗吃零食、耗用空间及时间打牌,居然令车程变得很快,不一阵子又要吃饭了……,趁停站时奔下月台买当地的盒饭,有的顺便买瓶啤酒。他们真是能把一顿摇摇晃晃的饭吃得充分。”(舒国治1999,216)。
这样接近市集的车厢气氛,在明亮的高铁车厢内已不常见,也许因为车厢太新,座位太豪华,客服小姐几乎是半个小时一次,提个塑料袋挨个收拾垃圾,大家都坐得挺约束的,彼此提醒“文明”乘车,所以更接近城市内的地铁,一张张默然的脸。
春运的火车,多了一份冬天的拥挤,一上车都得脱掉几层衣物,回家的礼品以及准备长住的行李比较多。基本上都是拖拉式的大箱子,很少看到扁担、麻布袋以及蛇皮口袋。不过临近春节,车厢内小孩多,多了一份回家的雀跃。
河南的朋友聊起他们老家过年的习俗。他是河南郑州人,年前几天家家户户要蒸馒头也叫蒸花馍,有各式各样的造型,有小兔子、小老虎、小燕子等比较可爱,吉祥的小动物。馒头分为红薯馅,素菜馅,肉馅。每次出锅时都要放炮。听起来就很欢乐,我一定会寻著炮声,去吃热腾腾的馒头。
新年必做几件事
大年除夕一定吃饺子,贴对联,放鞭炮。初一早上五、六点祭祖先,给长辈送饺子,收红包后就去逛庙会,去玩了。
另一位朋友是山东日照人,住在农村,他提前回去就是为了要储备年货,比如赶集买新衣服、买猪肉、杀鸡、宰羊、买菜、买糖块、瓜子、红枣、各种零食、买鞭炮、对联。
在过年前几天就开始走亲戚,每家亲戚走走、送点酒、肉,吃的。过年前家里的男人,还得上坟给逝世的先人带点鱼、肉、点心及烧些纸钱。除夕夜,吃汤圆、包水饺,看春节联欢晚会,贴春联。
大年初一先去自己家的亲人家里拜年,先从爷爷家开始,然后村里每户人家都走走,小孩给爷爷奶奶磕头,拿压岁钱。
压岁钱,红包原来在中国是个沉重的人情负担。我就亲眼看到长辈们记下哪位亲戚今年给了多少,明年得包回一样或者更多的数额给对方的小孩。这也成了许多中国朋友出国避年的理由,正好把红包钱当旅费。
电子红包的盛行,也将改变红包的形态。小数额,而且讨喜的电子红包,配合著手机刷刷乐,还可以给许多吉祥的数额,如1.68,6.68,8.88,1.788。原来我们新马一带过年,红包只图吉祥,小孩开心,不计较金额的传统,现在在中国也开始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