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的红衣人大集会胜利举行,不在于警方前后矛盾,既曰非法又说合法,致使它在合法与非法的矛盾中顺利地完成壮举。即使只有5万人参加,齐集在马莫操场的“红衫军”其实也蛮壮观,甚至不逊于净选盟的黄色拼图。
当然,比人数、比声势、比影响力,前者都不如后者,不过,它是在一片反对声中以及不被看好的情况下成功举办的万人大集会,实在不容任何人掉以轻心!
红衣人大集会的成功意味著马来种族主义仍然有不小的市场,它不必巫统或伊斯兰党的直接领导,也有能力动员数万甚至数十万人,如果这股力量不受到正确的引导,随时都有可能化为祸国殃民的洪水猛兽,警方之所以前倨而后恭,显然是发觉到最初的估计有很大的落差。
然而,只有两百人冲撞茨厂街,也可以说明真正的“红卫兵”其实并不多,否则的话,区区数行红头兵焉能挡得住汹涌红潮。茨厂街没有被占领,镇暴队只动用水炮便冲散红卫兵,或许不是指挥者的调动不当,而是敢于冲锋陷阵的红卫兵并不多。
其实,大集会算不算成功,跟有没有占领茨厂街并无直接关系,红衣人既然能够将马莫大操场染成一片红潮,教人数也数不清,那已经算作完美成功。如果志在展现力量,其震慑力已经展现无遗。绝大部分的红衣人确实志在展现马来人的力量,并无对付华人的极端思想,尽管这样的大集会同样足以令人不安,但毕竟没有占领茨厂街的冲动,领袖的极端言论也不能代表大多数人的心声。
这次大集会有一项明显而出人意表的成功,那就是它完全颠覆了自1948年以来就存在的红色代表革命的认知,即使到1969年的513事件,红布仍是反政府的证据,更不必说红衣。
没想到一场916大集会,竟然使它摇身一变,变成了马来种族主义的标志,它不但不是一种禁忌,还成了万千马来人乐于穿著的战袍。
虽说红衣是与净选盟的黄衣对著干,但在客观上,红色已不代表革命,而是马来种族主义的斗争标志,这种变化实在匪夷所思,但已经是一个既成的事实。
916红衣人大集会也有一大败笔,主办单位选择在9月16日马来西亚日搞那么大的动作,也令到原本是一个欢欣鼓舞、全民团结的大好日子完全颠覆过来,变成只有马来人团结,其他民族惶惶不可终日的悲伤日子。本来就不大热闹的“马来西亚日”从此更加热闹不起来。
政府把916这一天列为公共假期,种族主义者却在这一天宣示马来人主权,马来西亚日的内涵荡然无存,谁还有什么兴头去庆祝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