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研究虽没有疆界,但在浩瀚无边的学海中能够在特定找到立足点构建属于自己的体系,那己是极为难得的事。只是,有这种认知的学者并不多见,纷纷走向“多角化”的方式去经营他们的学术工作。
因此,到头来会形成一种“什么都会”的假象。当我们和国外学界接轨时,就会察觉到花拳绣腿很难和殿堂高手过招。更重要的是,因为缺少学术积累,未能让本土研究的各个领域形成一种学术风格,引领后来人发展成研究潮流。
其实,学界中人理应有基本的自觉能力。一个研究题目能不能做得下去,除了个人意愿之外,很大程度取决于材料取得容不容易?在过程中会遇上那些人?归结起来,过程推展的顺利与否,可以被看成是有无缘份的问题。
有些时候,材料取得的局限性与缺少能够帮上忙的人员,某些课题就是做不下去。即使是同一个领域,也未必能够在该领域下的每一个课题都能顺利开展。
举例而言,家族会的历史书写,研究者也是观察者的身份,在研究本身的家族史时,情感的投入是驱使研究往前走的动力。如果不是自己生命史的一部分,不论是材料的取得和口述历史的采集的便利性将大打折扣,做出来的东西必定有所缺失。
此外,由从小在闽南社区长大者,突然改去作客家研究,或者由带有浓厚的客家情意结者人去兼做闽南研究,做出来的东西一定会出现不到位的地方。
虽说学海无涯,唯勤是岸,但世上毕竟没有几个天才。既便是天才,也未必能像师公(即道士)拥有天地通的本事,做什么都面面俱到。
从事文史研究,研究跨度本来就不宜太大,在一个课题泡了二三十年,才有望做出成就。再逐步转入相近的领域,才不会做出水准之下的成品。
如果把学术研究研发成生财之道,到处接案子当生意来做,做出来的东西必定会走了调。不自觉者,那是在消耗自己的学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