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笔曾应邀出席一项国民型中学的活动。茶叙间,外表纤弱的女校长说了一起事件。学校获得一笔8千令吉供应电脑器材的拨款。校长自是高兴,因为学校急需添购这个设备。但是当县属的供应商把电脑送来时,校长大发雷霆不肯签收送来的次货。供应商不得不换了台比较像样的电脑,并添加一架打印机,校长才接受。
又有这么一回,一所国小屋顶破漏维修,官方拨款2万,但工程实际价值最多6千。颜色笔问校长,要举报吗?校长说他是公务员,闹起来,县教育局官员可能会把他列入黑名单,以后要升迁就难了。“有拿到拨款解决部分问题,好过没有,算是赚到了。”
拨款是项大学问。多年前,马华前总会长翁诗杰担任副高教部长期间,引述了华小董事长“3万变3千”的投诉,还引起了一场政治闹剧。
颜色笔曾在数次华小、华团的交流会针对“拨款”表达一般错误的观念和做法。
曾经就有一位新上任的公会会长质问,“为什么5千令吉的拨款,拿到的钱却只有3750令吉,少了25%?”“会长,公会获得的5千拨款是指定添购办公室设备的对吗?可是公会却要供应商折成现款给公会对吧?会长,公会拿自己的电脑让供应商盖上Hak Milik Kerajaan,伪造文件,当著已经供应器材给公会。为了折现给公会,他就扣上25%的钱,当著他“供应器材”的利润。会长,您签收电脑器材,却拿现款,也在伪造文件。简单地说,供应商和公会都成了共犯,犯法欺骗政府。”
当然,颜色笔理解,为什么接受拨款添购器材的团体,都以“灵活折现”来处理。其一,团体往往早已自讨腰包,买下器材;要求拨款是希望能填回这笔款项。其二,很多时候,为了省却和供应商讨价还价,或是货不对办的争论,拿现款比较实际。其三,公会并没缺器材配备,要的是现款办活动。
不是拨现款
事实上,“拨款”一词的应用有一定的误导性。官方拨的不是“现款”,而是提供拨款相等价值的工程或供应器材设备给受惠团体。
很多时候,不了解拨款机制与用途者,错把冯京当马凉,以为拨款就是拿现款。当然,也会有不少政客趁机借题发挥,误导群众。
话说回来,维修工程的“拨款”,相关工程是否有进行,有否三万变三千,要审核调查或搜集失责和犯罪的证据,尚有得稽考。若拨现款以充当活动用途,审核起来可就没那么简单。
譬如,请来的名歌星,该付多少钱?活动的餐饮都吃到肚子里去了,要如何证实?若拍几张照片,给张单据,就能交差,那拨款要被滥用,能有多困难?而花费一千几百块的活动,真要繁文缛节和严谨的审核吗?这也是为什么国家总稽查司对“拨现款”向来有所保留。
当然,再好的机制都有疏漏的可能。颜色笔数日前在国家廉正中心主办的反贪交流会活动上,就表达了这样的一个想法———我们应该加强灌输拨款受惠团体应有的法律常识和权利所在,别再糊里糊涂的签收违规犯法的文件,成为贪腐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