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与印度一样,是个充满悖论的国家,新加坡的悖论在于,它虽在许多方面均表现不错,也排在世界前列,如全球竞争力、经济自由度、经商便利度、或廉洁度等方面;可吊诡的是,它在政治自由、新闻自由、民主指数等方面,却又落后于许多发展中国家。
随著李光耀的逝世,李氏与新加坡的是是非非,也引发了颇多的争论。为此,巴生老友会在4月26日请到曾在新加坡教政治学20多年的何启良博士,到会所来畅谈这颇多争议的课题,也希望能为大马提供一些足以借鉴或警惕的地方。
知名的已故政治学者亨丁顿曾有言,新加坡会在李光耀逝世后,出现人亡政息的后果。何博士认为,这个说法有对也有不对之处。对的是,随著新加坡中产阶级的崛起与社会的多元化等的综合作用,李氏的强人政治会随著李氏的逝世而逝;只是,李氏建立的那个体制,如官僚体制,是会持续下来的。
此外,新加坡政治也有其特例性,如政治人物技术官僚化,及官僚制政治化。所谓政治人物技术官僚化是说,新加坡是个高度精英化的国家,其精英也多是技术专家(Technocrats),好用实绩业绩、数据等讲话,如在2002-2012,年均增长率为6%类的说话方式。说得白些,就是理性多于激情。这种风格也会发生官民产生隔阂的现象。这种理性有馀、浪漫不足的风格,会使技术官僚不易体会民间疾苦。
官僚体制政治化,则是指,由于人民行动党长期执政,官僚也成了这个政体的既得利益集团,变得偏向行动党,而失去其中立性。一个以廉洁高效闻名于世的官僚体制不够中立,确也是一个悖论。
与高效廉洁政治与官僚体制相关的则是,高薪养廉。对此,何博士有个贫而不污的说法,也就是,新加坡虽解决了贪的问题却未解决贫的问题。无疑,新国的廉洁是有目共睹,可较不贪的政务官薪水比美国总统还高,这未免也说不过去。实则,有人甚至说,离谱的高薪养廉,是种合法贪污。不管怎么说,虽然不收台底钱,可拿太高的台面钱,确也难免惹人非议。
有道是政者正也,从事政治应有一定的使命感与奉献心,不宜过于计较报酬;若否,便不易在道德上令人起敬。务实理性若能配上令人起敬的道德风范,无疑会更令人心服。
对于李光耀的评价,何博士引用中国对毛泽东的评语,建国有功,治国有过,文革有罪。而给予李氏接近七分功,三分过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