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有关中央银行职能的论战颇多;显示出,这个对国计民生,负有重大责任的权力机构,已不那么令人尊重,特别是美国的史行联储局(FederalReserve)。这个在20世纪初成立的机构,本是为了稳定金融体系的目的而出现的,可做为最终贷款人(Lender),它也在金融体系中,增加了不稳定因素。有者,如经济学大师米尔顿(MiltonFriedman)认为,应废掉中银,美国的议员中,也有人附和这一主张。
在当代,央行行长的言行,甚至讲话的语气是备受人注目的;因为,这个非民选的行长与其同僚对国计民生握有太大的影响力,诸如货币发行量、利率高低、对金融机构加紧或放宽管制,均会对工商界,甚至市井小民产生重大影响,如股市与房地产的价格起伏,而小民的心理自然是要好景常在。
做为银行中的银行与最终出借人,央行可在银行出现危机,如挤兑时,出手相救,可这又产生了道德危害(MoralHazard)的问题。金融机构会更大胆去搞金融创新或加大赌注冒险;因为赌赢了,钱入自己口袋,赌输了,就由央行印钞打救,或政府用纳税人的钱来打救。尤有进者,央行的政策也有可能破坏自由市场的自我清理的机制。
此外,自1971年美国废除金本位制后,央行得到了凭空创造货币的强大武器,即没有黄金冲抵,便可大印钞票,如现在进行中的量化宽松。与此同时,央行若失去中立,还可能成为狭义政府(即行政机关)的大量举债的帮凶。今天许多国家公私债高筑,央行责无旁贷。
这里,也涉及了央行职能的争议。大体上,央行负有稳定经济,稳定物价,促进增长或就业的职能。可这些角色中,也有互相冲突的矛盾。一定程度上,这个矛盾也见之于欧洲央行与联储局的政策措施中。大体上言,欧央行较侧重物价稳定,对通膨有较大的恐惧,这也与德国在1930年代,因通膨失控,导致希特拉上台有关;可美联储较偏重经济增长与创业,较不惧通膨。
此点,也可由现在的日本刺激政策,一窥究竟。据知,目前,全球的公利债务总额已高达全球国内生产总值(GDP)的212%!比2008年时的176%还高!使不少论者担心,若再发生一轮大规模危机,已大体上用尽手段的政府与央行,要用什么工具来收拾残局?央行是否也如政客成了赌徒?
本来,央行行长与决策层均非民选的目的在于,以为他们应不必讨好选民,而可从整体长远利益来考虑政策措施与其可能的长远后果。可实际上,民选的政务官,也可委任或选拔思路可迎合他们政策需要的人选当这重职,以便他们能配合行政机关的政策措施,如据知,联储局前任主席班·柏南奇(Bernanke)能当上主席便与他之前发表的直升机论有关。
据此,便有人提出,央行是否乱源或至少是共犯,稳定化政策,是否已变质为变相的制造信贷(Credit)泡沫的机器──印钞机。理论上本应独立自主的央行是否真能独立?谨慎宏观政策如何可能?
在大马,自1998年走扩大内需政策以来,家户债务已从占GDP约40%的剧升到今天的近90%!在亚洲仅次于韩国的92%。若经济大幅放缓,原产品持久低迷,利率走高,或其他外因,将会有何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