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父曰皆公在世的时候,建议倡办深斋中学,也身体力行履行职责。可惜先父辞世太早,但是我们的家族还是负起一定的责任,追随先父为教育的热忱,继续输将,每年赞助支援学校的经费,数十年如一日,以尽社会一份子的力量。
之外,我们也目睹一些学生来自贫穷的家庭,无能力缴付学费,我们都乐意为他们申请免费,或个别赞助他们,以期让他们完成中学学业,立足社会;也有一些有志于学立意升大学深造且家境贫困的学生有求于我们,我们也尽力协助他们完成心愿。后来,我们觉得个别的协助不是办法,于是把零星的赞助成为制度化,为了保障长远持续运作,成立一个大专教育贷学金。
这贷学金是免息的,凡是学生优秀且家贫寒者申请,但必须有两位担保人签署同意书,若申请者违约时,或毕业后没有分期付还贷款,则担保人必须履行其责任偿还该贷学金。
此基金运作20多年,一向也相安无事,贷款者也按期归还基金,在有借有还的诚信下,贷学金的发放每年都能正常进行。虽然如此,我们还是碰到一些困扰与烦恼。
近年我们面对某些申请者的家长无理取闹,感到心烦。由于我们贷学金是免息的,所以申请者多,所以我们批准也较严格,真正符清贫才能获得。因此导致某些家长有所怨言,说我们不是真正的想要培养华校子弟而是为了沽名钓誉。
有的家境不错,有车有洋楼,有冷气,生活舒适者也来申请。他们的理由,是房子、汽车都是分期付款,没有多余的钱,况且贷学金免息,总比到银行透支好。假如能申请到贷学金,就不会有太重的负担。他们把我们的贷学金当作普通借贷,能借贷了何乐不为呢!当然,我们没有批准,家长竟当面对孩子说借不到钱就不要读了,令我们非常为难与难堪,他们然把我们的基金当作慈善机构予取予求!
最近有一位校友,介绍另一位校友来申请孩子的贷学金,虽然我们已截止多时,因为校友也就破例一次,因为这校友是一位白领阶级,收入不多,但要维持两个孩子的大学费用,确实是很大的负担。我们也体谅他的处境。
口头上,我们是答应批准给他,一切手续照做。申请表格填好了,唯缺两个担保人。
怡保的同学不愿做担保人,他只好找吉隆坡两位友人。我们都不熟悉的。我们要他的担保人到办事处签署同意书,说明他们作为担保人的责任。他们一直没有出现。我们要求他在怡保找比较方便,但他最好的朋友不愿意,怕负担摊还贷款的责任,最后只能写信说明原委,负起将追讨贷款的责任。申请的校友以为事情解决了,也就搁下;但合约尚未签署,他说要带回去签,但我们认为不妥,必须担保人申请者在我们的办事处面对面签署较为妥当,结果引起申请者的不满,竟出口不逊,把责任全推到我职员身上,实在令人气愤。
尽管我们碰到许多困扰与烦恼,并不使我们产生停止发放贷学金予大专生,只要我们能看他们学有所成归来,为社会、国家服务,心里就觉得有所安慰。总之,我抱著一种平常心态,不需理会他人的闲言闲语,只要心安理得,诚如挂在办事处的箴言:“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