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9日讯)中国视频平台哔哩哔哩(俗称B站)一名图文审核组的员工,在农历新年期间猝死,哔哩哔哩周一先是否认员工被要求新春加班,但周二向家属致歉,同时表示将招聘1000名审核人员。而哔哩哔哩招募同一职位员工的网页列明,需要上夜班、工作12小时。
哔哩哔哩周一发出内部信,指公司内容安全中心图文审核部的员工“暮色木心”,2月4日(大年初四)下午在家中突然身体不适,紧急求医,相关业务主管、经理和人事部在得知情况后,第一时间赶往医院配合办理手续,并通知家属,家属随后赶往医院。但当天晚上8时左右,该名员工因大面积脑出血经抢救无效去世。
内部信中否认该员工因加班猝死一事,并表示逝者事发前一周内未存在加班等情况,“经内部考勤核查,员工按当日工作计划正常上下班,工作时间为上午9时30分至下午6时30分,做五休二(即5天制)。”
不过,哔哩哔哩在周二晚上11时许通过官方微博发表长文,指该员工是图文审核组的代组长,他没有回乡过年,带领小组安排了一天8小时、做五休二的春节轮值排班计划。哔哩哔哩也表示为春节期间值班的同事,给予法定3倍的薪酬。
哔哩哔哩续指,该员工从事的内容安全审核工作,“是具有全天候特殊属性的工作,即使是春节假期,内容安全工作也不能停,和其他公共服务职业一样,需要通过轮班、值班来完成工作”。
增加人手降低工作压力
哔哩哔哩又宣布,立刻展开相关工作,一方面用最大力度扩招审核人员,今年增加招聘1000人,并指人手的增加可以有效降低人均工作压力;另一方面加强关注审核员工的身体健康,从本月起组织内容安全中心全部员工进行加强体检,同时增设全天候的健康谘询室,保证员工身心健康。
根据中国第一财经报导,互联网公司因内容平台的性质存在大量审核需求。刚刚过去的1月,哔哩哔哩就多次因内容审核问题站上舆论的风口浪尖,先是存在疑似破解学校、医院等公共场所摄像头获得的监控视频,此后又出现哔哩哔哩帐号直播妇科手术一事,被质疑平台审核不过关。
哔哩哔哩港股招股书显示,截至2020年底,哔哩哔哩的内容筛选团队约有2400名员工,每周7天每天24小时审核及监控上传到平台上的内容。他们日以继夜地工作,以确保筛选系统识别的标记内容,在发布之前得到审核及确认。
第一财经记者在招聘网站上搜索发现,哔哩哔哩目前在猝死员工所在的湖北省武汉市,仍有审核岗相关招聘,薪资在4000至6000元人民币(约2632至3948令吉)之间。岗位要求中表示有夜班,并实行三班倒机制,早班上午9时至晚上9时、晚班晚上9时至隔天早上9时、中班中午12时30分至凌晨12时30分,这意味著每班工作时长达12小时。
岗位招聘描述中明确提到,“能够接受夜班安排,有较好的的抗压能力”,并表示此岗有夜班,做一休一(工作一天休息一天),介意勿投。
审核岗是“用命换钱”
哔哩哔哩员工猝死事件发酵后,审核岗的工作强度也受到了关注。包括在腾讯、字节跳动等互联网大厂工作的多名审核员工,在微博平台爆料表示,审核岗是“用命换钱”,由于长期高强度加班,心脏、视力、心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曾是字节跳动审核岗员工的高岩(化名)告诉第一财经,一般审核人员是轮班制,五班倒,无固定休息日。虽然工作内容较为简单,理解规则并执行即可,但内卷之下,对员工的审核效率和审核质量的要求已越来越严格。
此外,审核岗还需要不断适应新的审核内容和规则。大厂内部经常拆分和重组,组长、审核内容、审核规则、办公地点等经常变换,对审核人员来说,适应成本非常高。
即便如此,对向往互联网公司的年轻人来说,审核岗仍然具有很强的吸引力。“福利还可以,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很不错的公司,有面子。”高岩表示,大厂五险一金(养老保险、医疗保险、工伤保险、失业保险、生育保险和住房公积金)都是高比例购买,过年过节有红包,平时还有零食、水果等供应。
审核岗是互联网入门和初级岗位,学历要求不高,多为大专或本科以上,多数互联网大厂都将审核岗设置在二三线城市以降低成本。综合招聘网站的信息,二线城市大厂审核岗的薪资在4000至6000元人民币之间,如果加班更多,绩效较好,可能会有所上浮。
目前大厂审核岗的员工普遍年轻化,“95都算有一点点大的”,老员工比不上新员工精力充沛,健康状态也频繁出现问题。此前因经常熬夜工作,高岩有过心悸的症状,他表示“审核是真的干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