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兄在2018年2月28日被诊断患上睾丸癌第一期。“发现左边睾丸尺寸变得比较大,但因为不痛,所以没有多加理会。”一个月后,情况不见好转,虽然没有剧烈疼痛,却有微微拉扯感。“睾丸尺寸肿大其实不太明显,我甚至请太太帮忙看看是否有异常。”他苦笑说道,当时太太也没办法给予确切的答案。“她说,又没有每天看著(睾丸),不清楚尺寸是否有异常。”
碰巧他有位医生朋友,把自己情况详细透过讯息告诉对方。“他要求我立马去他的家让他检查。”检查后,朋友脸色一沉,严肃表示:“你必须去医院。”他和朋友们的相处方式是吵吵闹闹、互相揶揄,眼见朋友突然那么认真,就知道大事不妙。“他不愿意告诉我有可能是癌症,因为他是骨科专科,不是泌尿科。”追问之下,朋友才坦承:“最坏的情况是患癌。”
翌日,在太太陪同下,李伟兄前往医院进行检查。“医生用超声波扫描,发现左睾丸有一个7公分肿瘤。”当时医生说,睾丸里的肿瘤99%是癌症,不过最后还是要等待验血报告出炉。“好像等了2至3小时。”他坦言,等待最煎熬,无论是等待报告的那一刻,还是等待进手术室。最后,结果正如医生的推估,他真的患癌了。“或许已有心理准备,我当下的心情出乎意外地平静,更冷静问医生:最快几时可以做手术?”
手术前,冷静交代后事
医生直接把手术安排在隔天早上,李伟兄没有通知妈妈、家人,全程只有太太陪同。“那晚在医院,我们都没办法入睡…”他没有哭,反而一直安慰担心自己的太太,“我甚至可以冷静地交代所有事务,包括银行密码、公司大小事等等。”问他,难道真的不怕手术失败?“医生说风险不大,但每个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我当然也怕自己会出不了手术室。”他感性说道,如果上天真的让自己死在手术台上,最大的遗憾是留下了太太和妈妈。他来自单亲家庭,妈妈独力把他和弟弟抚养成人。
那时,李伟兄和团队的一部短片《The Last 7》在温哥华WebFest嘉年华上获得两个奖项。“当导演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辛苦了那么久,终于有一点儿成就。”如果就这样离开,他直言:“确实会不甘心。我的终极目标是成为电影导演。”
手术历时将近6小时,李伟兄采用经腹股沟切口的睾丸根治性切除术,保留了睾丸。“我不想错过治疗黄金期,没有征询第二意见。”他算是幸运的,癌细胞没有扩散到其它器官,还是处于第一期。“根据医生所说,肿瘤有7公分大,一般都是到了第三或第四期。”
制作影片 提高民众防癌意识
李伟兄的抗癌之路也比一般人来得“轻松”,因为他仅完成了一次化疗。“原本是需要做两次,但实在难以忍受副作用。完成第一次化疗后,我询问医生意见,经医生检查后获准停止化疗。”不过,他每个月都需要回医院进行检查。他回忆道,化疗带来的后遗症包括食欲下降、精神没办法专注,“完成化疗后,我还去吃酿豆腐,但没多久,就吐完出来。”
身为创作者,对他而言,创意灵感非常重要。“那段时间,我什么东西都想不出来。”他害怕自己会从此江郎才尽,再也无法构思好内容。“休养期间,我没有停下脚步,不断收听各地的播客内容,希望激发自己的创作灵感。”
李伟兄前后花了近7个月打败病魔。采访当天,他的气色相当好,完全看不出曾经患癌。对于大病初愈的养生之道,他笑言:“我是一个不乖的病人,因为爱吃,所以根本没有在戒口。但我尽量维持良好的生活作息,包括多吃蔬果和运动。”作为睾丸癌症康复者,他说:“睾丸癌其实和女性的乳癌一样,可进行自我检查。”然而对于这一块,国人的健康意识不高,所以他把抗癌过程上传到自己的优管频道“TheGRIMFILM”,希望让大众提高警惕。
“曾有网友私讯说道,他和我有一样的症状,但碍于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男生,不好意思把睾丸有异样的事情告诉妈妈、姐姐。”他表示,千万不要因为难以启齿而耽误治疗时间。
相信奇迹,不曾放弃爸爸梦
睾丸癌并不会影响性功能,在进行化疗之前,李伟兄和太太曾前往精子银行,想先把精子保存起来,“但当时的化验结果发现,精子数量为零。”他苦笑说道,说完全不伤心也是骗人的,尤其是太太,因为两人一直都有生孩子计划。“起初太太看见别人家的小孩时,都会有点伤感。近期情况已有好转,因为慢慢释怀了。”他说,世上有那么多孤儿,未来不排除会领养小孩。“但我们其实还没放弃,因为奇迹是存在的。”他透露,近期也将回医院检查自己的精子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