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赢过任何大赛,让他抱著平常心参赛。颁奖典礼上,主办单位白东方有限公司播映十强作品的精彩片段,更让江耀钦做好心理准备,只拿优秀奖。“其他作品的播放时间都比较长,而我的大概只有5至8秒而已。”
由马来西亚白东方有限公司主办的“选择‧生命”世界华语微电影比赛,8月杪在北京举行颁奖典礼,圆满落幕。来自世界各地的上百部微电影参赛作品,呈献反堕胎意识,共同呼吁社会珍惜新生命,关爱女性健康,并促进家庭和谐。白东方此次为公益砸钱,给得奖作品带来丰厚的奖金。第一名得主奖金3万美金(约9万令吉)、第二和第三名分别获得1万5000(约4万5000令吉)及1万美金(约3万令吉)。7份优秀奖则各得1500美金(约4500令吉)。
视效好评连连
十强作品播映完毕后,江耀钦穿好大衣,准备领取优秀奖。“我一直都不紧张,”直到颁发了6份优秀奖,仅剩最后一个名额的时候,他开始感到紧张了。“主持人一直没有念到我的名字,已经剩下最后一份优秀奖。”基于其他作品都非常优秀,江耀钦坦言,自己应该与三甲无缘,岂料最后成了冠军得主。
出身于电影与动画系的江耀钦在毕业后,由于没有专业的器材,并无从事相关行业,反而加入婚礼摄影团队。后来有了器材,慢慢拍出像电影的画面,才陆续寻来其他器材来辅助。2年前同学找上他,“他说:‘是时候拍一些东西了。’”江耀钦才开始尝试拍一些微电影,继而参赛。江耀钦的参赛作品《互幻》呈献时间虽短,带给人的却是震撼的视觉效果和心理反应。
写实引起共鸣
他笑说,打从一开始,团队就以“想与其他人不同”为构思剧本的出发点,并以如何让人们反思、不堕胎的课题为剧本的中心。“误打误撞地,我们想出以‘角色对调’的方式来带出这个短片。”江耀钦认为,当角色对调,妈妈才能深刻地体会到,肚子里的宝宝在堕胎时所经历的痛苦与无助,因而在萌起堕胎念头时,她们会多设想宝宝的感受。
参考过网上有关堕胎的短片,江耀钦发现这些短片都非常真实且血腥。因此,他想做出血腥,且有警惕人心作用的微电影。对于“血腥”的评价,江耀钦笑了笑,觉得无所谓,因为堕胎本就如此。“我想表达,堕胎是很残忍的。如果你连看影片都感觉不能够接受了,又如何能接受这么残忍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对于微电影以另类的手法来拍摄,显得与众不同,江耀钦认为,“这胥视故事。”拍摄现实生活中的短片,就应该用写实的方式呈献;以妈妈与宝宝的角色对调,《互幻》就把女主角设在肚子里。“我们想过很多种方式去呈现‘在肚子里’的感觉。躺著、坐著,还是…后来发现吊钢线还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肚子里就只有水,把女主角吊在空中,就能呈现她在肚子里漂浮的感觉。
胆大心细解难题
“在开拍之前,电锯忽然坏了,不能启动。”江耀钦回忆制作得奖微电影的难处——整个拍摄期间都无法使用能启动的电锯,只能在维修好之后,才补拍电锯在动的画面。虽然有点可惜,但更多的是庆幸。“电锯的威力十分大,我们最后在这里补拍的画面,当电锯锯上猪脚时,猪血都喷到天花板上了。”他指著远处的天花板说道。
江耀钦解说,负责拿电锯的演员脸上包满了纱布,视线较为模糊,万一失手就会割伤女主角。“这个还蛮危险的,如果当时电锯能动,可能就会发生一些事情了。”他打趣地说。
第一次拍摄吊钢线的微电影,拍摄后的剪接对江耀钦来说,有一定的难度。“难就难在要把钢线给弄走。”除了技术与剪接的功力都需要有一定的经验,拍摄期间遇到的种种问题,如预算、意外、时间配合等等,都是剧组人员要面对的难题。唯有拥有一颗细腻的心及强大的应变能力,方顺利将拍摄给完成。
仅有资金梦更坚定
江耀钦自北京回来以后,便马不停蹄地拍摄国庆日爱国短片《谢谢你马来西亚》。他用了3个星期的时间,制作出一部叙述各种族从小到大和谐共处的故事,其中牵涉了40余位演员及剧组人员。
或许有人认为拍摄国庆日短片应该是为某些机构或团体赞助的资金,然而答案是否定的。即便在没有利润、没有利益的情况下,江耀钦还是愿意花费很多心思来制作这部短片。没有利润的工作到底为了什么?江耀钦笑答:“那是梦想。”多么简洁有力的答案。在他坚定的眼神里,满是为了追寻梦想的坚持。
朋友遭遇为蓝本
“这部短片的剧情是不断地回忆、回忆、回忆…”获得季军的肖立波说道。肖立波来自深圳广播电视集团,本著圈内人专业的技术与手法,他对参与这样的比赛非常有兴趣。
由于身边有著与片中女主角遭遇相像的朋友,启发了肖立波以此为作品蓝本。女主角堕胎失败,最后选择自杀,与孩子一起结束生命。后来却遇到某宗教的传教者,因而被感化,然后自救。“最重要的是,我想表达生命的可贵。”
肖立波认为,反堕胎较为难以表述,因为这是说教式的题材。“一般上,观众比较不能接受说教的东西。他认为,若是没有很好的创意,就只能用平实又大众化的故事来融入观众的生活,换个方式让观众接受说教式的题材。“像第一名的作品,因为非常创意,因此可以在5分钟内完成短片。”
拍摄的时候总是无可避免地遇到许多难题。“我们一直在等雨天。”由于微电影内雨中的情节非常重要,剧组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来“等雨”。“其实雨都有在下,但有时候下的地方不对,方向错了就只能再等。有时候方向对了,但拍摄到一半,雨却停了。”肖立波苦笑道,拍摄一部片子还真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虽然拍摄过程困难重重,但庆幸的是肖立波是电影制作人的一分子,对影片制作颇有心得。除了往日的经验与机器设备的配合,肖立波还找来以往一起工作的圈内朋友帮忙,让短片变得更有素质、更专业。“幸好有他们,否则就没办法冒雨拍摄了。”
观众受惠才最好
香港知名电影人邓汉强,是此次赛事的评审之一。“前几名得奖者的作品素质都不错,以非专业的角度来看的话,他们已经是专业了。”他评价道。由于此次赛事不乏学生作品,他认为作品素质较为参差。
“冠军很有创意。”邓汉强认为冠军《互幻》的拍摄手法很简单,但创意却出奇地好。虽然如此,邓汉强认为“不要太血腥,要大众化一点。”他心目中较为理想的反堕胎影片虽是同具有创意,但也必须受到观众的认同,较为普及化。“娱乐性一点、可观性一点会更好。”邓汉强建议。
他劝导参赛者以观众为中心,而不是以自己为中心。“这样会有更多人看”,受益的观众也会相对地变多。
对于一些参赛作品的时间较长,邓汉强并不介意。“我觉得,微电影没有一定的规则。好看的话,即使30分钟也很快过去。”他认为,微电影不该以时间的长短来评价,只要不超过1小时,而故事能环环相扣便已足够。
遴选作品不马虎
“我们知道这是冷门课题(意指反堕胎),但还是很有大志地希望有1000部参赛作品。”主办单位白东方有限公司董事长林锦成笑道。虽然最后达不到1000部作品,但他也感到心满意足了。
原来,刚开始时,参赛作品只有11部,一直到赛前的最后一个月,作品还是只有11部。林锦成后来想到,找来办过微电影比赛的各大团体以及学院帮忙宣传,最终参赛作品才在赛事截止前暴增到105部。
“很多人有误解,他们以为最后将作品上载就可以排在网站的第一页。其实不是的,我们的网页每天都会转动,因此每天排列在第一页的都是不同的作品。”他大剌剌地说,除了这些有误解的参赛者以外,自己也做得不够好。“后来我发现,原来我们一直忙著传达反堕胎的讯息,而忽略了参赛宣传。”
虽然身为董事长,但林锦成对参赛作品的遴选并不马虎,即使再忙也坚持看完每一部作品。“有人说,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公司职员看了向我报告就好,但我觉得看完所有的作品,是对参赛者的基本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