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甲22日讯)〡、〢、〣、〤、〥、〦、〧、〨、〩、十,你看懂吗?在阿拉伯数字和中国小写数码未出现或通用前,苏州码或番仔码是民间使用的商业数字,简单易学,高低阶层皆可辨别。随著时代变迁,如今这种原始的传统中国数字,估计也只有老一辈人看得懂,而用这种数字记载帐目的账簿更成为稀有的“古董”。

经营厨房用品批发的传统老店“再发号”,就留有数本厚重的手写账簿,记满现已消失的苏州码子,并由老店第四代后人完好珍藏著。

17年前,第4代接班人郑振南(61岁)与妻子黄月香,从板底街百年老店搬至马六甲拉也新店时,无意间发现5本民国1922年、1923年、1939年、1940年和1943年的旧账簿,皆由第2代接班人郑水龙与第3代接班人郑清发用毛笔写上。

“旧店屋顶不时漏水,存放在木架上的账簿,部分已被蛀蚀,没想到在木架角落发现这几本仍完好的账簿。60年代,我19岁加入时,再发号的会计已使用钢笔记账,苏州码也渐被淘汰,学校没再教。你看看,这本画有〡〩〣〤,下面写上千年,代表1934年。”

契约支票皆通用

郑振南(左起)和黄月香招呼前来光顾的顾客,顺便聊起往事。
郑振南(左起)和黄月香招呼前来光顾的顾客,顺便聊起往事。

拿起并翻开“日清、大总部”账簿,黄月香指出,从古至今,各行业的账目多是日清月结。

“日清记录著每天买进和卖出的货、还包括买柴米油盐、员工理发等有趣费用。以前劳工薪金不高,午饭和茶点在由老板请人来煮,大家围在一起,在店里用餐后,就要开始继续搬货。”

郑振南表示,其父亲12岁开始到店里协助公公打理生意。不过在那个年代,小辈只能从旁观察,长辈绝不会抽出时间细心教导。

他说,苏州码是中国早期的数字符号,通用在各账簿、契约、支票等。他自小受英语教育,看不懂中文字,19岁毕业到店里帮忙后靠在晨钟夜学所学的中文,接手家族生意。

如今,再发号即将结束营业,但是先人留下的这些手写账簿在这个年代却显得珍贵,因此夫妻俩决定好好保存,让这些苏州码账簿继续成为家族中的经典收藏。

“再发号”结业 旧货卖给识货者

5本手写账簿记有苏州码和汉字,如今已很难在传统老店看见。
5本手写账簿记有苏州码和汉字,如今已很难在传统老店看见。

时代巨轮的运转总会淘汰一些行业,曾经在古城广为人知的“再发号”也不例外,随著市场竞争及后继无人等因素,如今决定结束营业。

这些日子 ,“再发号”都忙著在结束营业前清理旧货,郑振南夫妇也忙著把一箱箱玻璃陶瓷餐具从店屋楼上搬下,用抹布一一擦亮,准备卖给识货人。

黄月香表示,要清的货一半以上属三四十年代的中国陶瓷餐具,包括碗盘、杯子、茶壶等,其他则是五六十年代和后期的厨房用品。

“这些都是家公留下,当年做批发和出租餐具。与丈夫结婚后,家公慢慢传授如何识别品质,渐渐产生浓厚兴趣。”

2014年一场大病,加上儿女无意接管,她与丈夫认为是时候“放手”,因而停止进新货,清理旧货。

第2代接班人郑水龙的字迹仍清晰可见,成为第4代接班人珍藏品。
第2代接班人郑水龙的字迹仍清晰可见,成为第4代接班人珍藏品。

“八九十年代起,塑料产品大量生产。为方便保存,进入塑料餐具取代陶瓷餐具时代,以往嫁女、贺寿、农历新年,老顾客会添购陶瓷碗筷,取添子添孙意头,现在也少了。多是懂得欣赏和收藏的人或古玩家才会买下。”

访问期间,黄月香向陆续进入店里的顾客介绍哪些是以手工绘制,哪些非手工陶瓷餐具。“你看看这些表面浮面的祥龙、花卉等手工绘制的陶瓷,不仅漂亮耐用,可盛放咸酸食品,多年不变质;贴纸粘上的,长时间易变色。”

朴素的搪瓷,是许多人小时候的回忆。
朴素的搪瓷,是许多人小时候的回忆。

尽管近几年流行收藏老旧餐具或厨房用品,她甚至乐意以低价格批售,惟清理数以万计的旧货,并非易事,毕竟顾客考量存放问题,少人肯大量购买。

“还有很多搪瓷餐具要挑选和清理,清不完打算送佛堂。原本计划今年杪结业。看来得等到明年农历新年。”

她欢迎有兴趣者前来淘宝,营业时间从每周一至周六早上9时30分至下午3时,地址为274,Jalan Melaka Raya 3,75000 Mel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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