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晋身全国政治”
*注:蔡细历为第一人称
2001年5月,林良实突然宣布,马华的投资臂膀华仁控股决定以每股5.50令吉,从谦工业(马)有限公司买下南洋报业。这项决定把AB队之争推向最高点。谦工业是商界大亨郭令灿集团下的挂牌公司。
当时的收购计划献议,华仁控股以2亿3000万令吉买下南洋报业72%股权。华仁把旗下的星报股权抵押给银行作为融资担保。
南洋报业旗下有两家主流华文报章,即南洋商报及中国报。当时,南洋商报的报份是每日17万5000份,中国报每日20万份,显示两家报章都拥有稳定的华裔读者群。当时,星洲日报是最畅销的中文报,日销约29万份。
林良实不曾解释为何要收购南洋报业,他的决定让党员和华社大感意外,B队及其他反林良实派人士伺机大作文章。事实上,林良实的这项决定,让林亚礼派系借题发挥发难,并要求林良实下台。当时,党内出现一批反总会长的领袖,被媒体称为“八仙”。他们是:
1.林亚礼,署理总会长
2.陈广才,副总会长
3.蔡锐明,副总会长
4.叶炳汉,前副总会长
5.陈仪乔,妇女组署理主席
6.黄木良,资深中委
7.胡亚桥,中委
8.翁诗杰,马青总团长(曾任李金狮的政治秘书)
收购行动也掀起华团及媒体界的反弹浪潮,并开始组织反对马华收购运动,成立了反对马华收购南洋报业工委会(CAT)。该工委会强调,保障新闻自由,避免媒体受政治操控及干预人人有责。大马华文报刊编辑人协会(编协)也要求马华撤销这项收购。多达90位为《南洋商报》、《中国报》、《星洲日报》及《光明日报》撰稿的专栏作者决定停止供稿。南洋商报一些职员开始佩戴黄丝带,抗议政党收购。
林亚礼警告,华社会在下届大选对国阵及马华投反对票,以示抗议。B队领袖也一再强调,政治和商业应该分开,认为这项交易将削弱中文报的独立性。林良实的回应是,星报在马华旗下一样享有编采独立。他也全盘反驳所有指责,声称这些指责意在推翻他。
接著,马华召开紧急会长理事会及中委会会议,对收购南洋报业建议进行表决。两项会议皆以压倒多数票通过收购行动。中委会的表决成绩是32票支持,8票反对。为了解决这场危机,领导层同意举行全国特别代表大会(特大),由马华中央代表投票决定。这场特大对林良实而言是场生死之战,如果多数中央代表反对收购,他别无选择而必须辞职。
特大在2001年6月24举行,2216名中央代表出席投票。最终,A队以157多数票胜出。
特大的成绩是:
赞成收购1176(53.3%)
反对收购1019(46.2%)废票21
A队微差获胜,清楚显示收购南洋报业行动导致马华严重分裂。也削弱了林良实的领导权威,相反的壮大了B队的气势。
更多内斗
随著2002年党选逼近,党内派系斗争越演越烈,2001年8月,总团代表大会爆发肢体冲突(即803马青殴斗)事件。同年10月初,总会长撤除卫生部长兼副总会长蔡锐明的吉打州联委会主席,但没有提出撤职的原因。不过,多数人认为,这是对反对收购南洋报业人士秋后算账。党内相信,撤职行动将让派系斗争升级,两派阵营在党选中很可能会全面开打。
收购南洋报业后,林良实对会长理事会进行重组,数位反对收购的理事会成员被撤换。会长理事会是由中委会里的成员组成,即总会长、署理总会长、一或多位副总会长、总秘书、总财政、全国组织秘书及不超过10名由总会长委任的成员。总会长有绝对权力,委任或撤换任何会长理事会成员。根据传统,马华的部长及副部长都会受委为会长理事会成员,而会议通常在每个星期二早上举行,针对在隔天举行的内阁会议里,或将讨论的课题进行商议。
2002年,我受委为会长理事会一员,也同时出任马华柔州联委会主席。我从1996年起担任柔佛联委会署理主席,辅佐州主席林良实。
由于AB队持续恶战,马华会长理事会及中委会的会议气氛极为紧绷,两派势力斗争陷入胶著状态。时任首相马哈迪决定介入斡旋,提出双林齐退位,由各自徒弟接位的和平方案。于是,那年的党选展延。2003年5月,双林同意落实和平方案,促成马华领导层更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