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出于任何理由,公正党两名国会议员孙伟瑄(砂州)及锺少云(柔州)在此时此刻一起退出公正党投向执政党的怀抱,都是应予强力谴责的。所谓“为了选民的利益才退党”完全是胡扯和不能被接受的。
很明显的,他们在此关键时刻转向支持慕尤丁首相,而让公正党伤得更深。其目的既可强化国盟政府,也能导致公正党进一步的分裂。一箭双雕,用心可不简单。
原先有50名国会议员的公正党,因阿兹敏拉走了10名,如今再有两人出走,也就剩下36名国会议员。反过来,慕尤丁领导的国盟政府本来其执政地位是不稳定的,随时都有倒台的可能。但如今多了两位国会议员,遂使到国盟拥有111席,刚好过半。目前国会因有两名议员逝世腾出空缺,且在紧急状态中不能举行补选,因此,国会就剩下220席。
不过,公正党的两席倒成为国盟政权的救命稻草,因为国家元首已表明,虽然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但只要首相提出召开国会,陛下是会允许的。这样一来,原本紧急状态是到今年8月1日才结束的,如今国会在必要时得以召开。
土团成国盟大政党之一
虽然我们仍然以新冠肺炎作为当务之急来处理,但在疫苗及时运抵后,我们相信疫情会被控制而确诊人数将减少。此时政府可以转过来正视国家大事也是情理所在。
另外,在野阵营方面,也出现3名诚信党州议员跳槽公正党。诚信党对此表示失望外,也未有大动作,因为他们还是留在希盟阵营内。正当尘埃未落定,又有传闻指民兴党在上个月出走一名州议员后,又有6位议员将会出走。
其实,在我们论及第15届大选之前,我们有必要对“喜来登政变”一周年作一番检讨。所有的一切始于2018年5月9日的大选成绩公布后,它历史性地改变马来西亚政局,由反对党组成的希盟上台执政。而被视为“永远”执政的国阵(巫统)首次败选,出现了所谓政党轮替的“新常态”。
巧合的是,希盟的首相是已担任22年之久的马哈迪,因此不能说是好的开始,只能说是另一场更大斗争的开始。一方面,身为土团党会长的马哈迪在选后向巫统议员招手,结果数名巫统国会议员蝉过土团党。而马哈迪的用意是在不久后,可以取代巫统而成为最大的马来人政党。
由于向外招揽,土团党原本有13名国会议员,一下子变成22席。喜来登政变后,公正党的阿兹敏又率队投奔土团党,在一夜之间多了10席,虽然间中也有人退出,不过整体而言,土团党如今有32席,成为国盟内的大政党之一。
在希盟执政时期,马哈迪也决意向沙巴进军,亲自领导土团党在东马东山再起,未想引发民兴党的沙菲益不满,但也阻止不了土团党的东渡。敦马与沙菲益心中也结下梁子。
本来大选后,希盟拥有著主导的优势,讵料希盟的内讧给了慕尤丁和阿兹敏一个机会。主要是马哈迪不要安华接班,即使希盟早前有“盟约”,但也没有白纸黑字,也就使到希盟经常为接班的问题而闹僵。
也许安华做梦都没想到,他等了20年的相位,眼看在2020年就要到手了(马哈迪“承诺”任职两年后交棒),却因马安的斗争变得“面目全非”。结果转成马哈迪与慕尤丁的“摊牌”,前者不同意土团党退出希盟,后者则在阿兹敏及希山慕丁的支持下,成功地促成土团党退出希盟。
巫统土团争领导权
如果当时马哈迪坚持其立场不辞职(2月23日),土团党是鲜有作为的,因为希盟内还有公正党、行动党及诚信党,不会因土团党退出而倒台,除非在国会内对马哈迪投不信任票。可出人意表的是,马哈迪在2月24日辞卸首相及土团党会长职,也就被慕尤丁及时夺下土团党的控制权。
在慕尤丁乘胜追击下,土团党拉拢了巫统、伊党组成国盟政府,但这个组织是有问题的,一边是巫统保持对国阵的领导,未加入国盟;它在较早前也与伊党组成“全民和谐”阵线。在此情急下,慕尤丁组成了所谓国盟+的执政联盟。马来西亚第一次出现不是由一个阵营组成的政府,而是分成国阵—伊党—国盟的三角联盟。
慕尤丁承认,在这一年中他做得很辛苦,更因新冠肺炎的日益严重变得束手无策,最后只得“壮士断臂”,采用行动管制令,让市场业务停顿,大大地影响经济活动。同时在旅客未能踏足国门的凄景下,失业浪潮也加剧了。
当下最坏的现象是在大敌(疫情肆虐)当前,我们又陷入了日益严重的政治斗争。虽然有迹象显示执政的国盟会稍占上风,但世事难料,因为巫统会不会保持与土团党的合作或转换码头,与希盟联手,狙击土团党,谁也拿不准。
无可否认的,巫统在3月举行代表大会将会对未来规划作出决定,这之中包括与土团党争领导权。万一巫统不能翻身,或最低限度不能成为执政的要角,变化就会到来。就当下情势来说,巫统可以暂时“放下”首相重职,让位给安华或慕尤丁,但不能削弱巫统整体东山再起的机会。
今天安华看到的是慕尤丁与阿兹敏联手来撬公正党的墙角。如果孙伟瑄所言“还有人出走”,那就意味著公正党得步步为营,不能小看政治青蛙的破坏力和杀伤力了。最彻底的办法是在今年内举行大选决胜负,免得夜长梦多,天天为政治利益刀光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