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贤思齐焉,不见贤而内自省也。”──《论语》
我在70年代初即参与独中事务,批改统考试卷,编撰和校订独中课本,积极响应办辅导班、技职教育,前后13年;后来转战工商界而没那么与之密切,但仍免不了比常人对董、教的动态和事务多一份关心。
虽然如此,我并非最有资格撰写本文,只是董总会员大会在即,两派乱局日愈危及其生存,只好勉力为书,以抛砖引玉。
马来西亚华社的组织基本上有三种:一是宗族社团,如华总(华团总会);二是行业性,如中总(中华总商会),其属下尚有各行各业的分会;三是文教组织,如董总(华校董事联会总会,其属下尚有各州董联会,全国各校(这里指独中)董事会等。另外还有其它地缘性、血缘性组织。
这里会提到华总,但主要是谈董总。多年来,我对他们都怀有隐忧:主要是领导(董事)素质良莠不齐,多数具有商贾本色,即利益中心,不得罪人〈不会仗义执言、有时还互相包庇〉、少数甚至别有居心,他们有钱出钱,无钱就说sorry,这是我国的现实,无人可以厚非。
各社团组织的结构一向来并不严谨,问题不大,因为涉及的钱额小,而且其中许多是还需要付出,并无实际利益。
在过去,上述团体各作各事,大家相安无事;最近三年,华总也介入兴办关中,而关中地位又不等同原有的60间独中,因此引发争议;牵连到负责独中教育领域的董总。
不巧的是:董总过去八十多年来一直处于高高在上的地位,受华社尊敬,章程也以“和”为贵,每州平均代表制,拥平等投票权,没有约束力。三年前教总说走就走,拂袖而去,没人质疑,规劝;同样地,董总领导与林连玉基金会、独大有限公司等等不咬弦,也没人觉得不对。董总领导又与一些过去的得力(华教)战友分道扬镳,如柯嘉逊、李万千、莫泰熙、吴建成等人;包括边沿人物如詹缘端、张济作、李亚遨。
透过现象看本质
是不是在这种状态下,造成内部一派以傅振荃为主的势力出面挑战,先是要除邹,后来也要倒叶,夺取董总最高的领导权。华社大部分人对董总目前的乱局看不清楚,甚至各报的报导及评论员的文章看法不一致,从他们的称谓可见一般:“夺权”、“挑战”、“乱局”、“纷争”、“改革”,莫衷一是!
而一些华团包括独中的董事会,有支持叶邹的,也有支持傅的;还有更多的说“冇眼睇”;一些年轻的则天真地说:“不获支持,就下台嘛!”,或说“改选不就解决问题了?”很明显地,华社已被撕裂成好几坛了!
傅派从未没提任何改革,只是不断攻讦叶邹的“软肋”;种种迹象显示:傅派志在夺权!610傅派抢先召开“中委会议”:挟9州董联会代表的支持,通过罢免叶邹,改选出新领导层,翌日报上马上刊出傅派巳获注册局主任的“祝福”;傅派也宣布巳通知银行修改董总户头的支票签署人。这时候,叶邹才即刻前往冻结董总的银行户头,听说只保留薪金和行政户头。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若傅派爱董总,以他们占大多数票的优势大可留在原有阵营内,只需要以民主方式巳足以确定通过任何有利于董总的决策或建议;推翻不利的条文;不必夺权占职。夺权可能引发剧烈的反弹,也许将造成注册局有理由吊销董总的准证。傅派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难道还有更令人不解的背后动机?
叶邹虽然得罪不少人,但真的严重至不可赦?非“除”之不可?
如果此例一开,是否说今后有人对社团领导不满,就可纠众打击之,拉下台,并取代之?
依〈章程〉处理
注册局是依各个组织的注册章程行使其监管权的,生杀大权在握。
董总现在的乱局也只能以章程为依归。然而,问题来了:过去几十年来以“和”为贵、被视为华社神圣招牌没人挑战的董总,其章程却不能保护自己的领导层。
事已至此,当前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只有再次发动60所独中的董事长,各校派三位德高望重者齐集一堂召开闭门联席会议,举行“公投”,决定解决方案,要求现有争执二派总辞,即席选出一批新人负责过渡期〈至2017年改选〉的董总事务。随即与注册局洽商,盼能接受新领导层。若不能,则召开董总特别会员大会以通过之。
闭门会议同时委任一个五或七人小组负责修定董总章程,以避免再有内斗;订于2015年11月1日在报端向华社公布,为期三个月,接受各方反馈;再于2016年3月1日由60所独中董事长及其他二位代表开会拍板定案。最后,于明年6月前由董总召开会员大会接纳之,再呈予注册局批准。
2017年董总改选,则依新章程处理。
后记:董总纷争,大家看得见。董总70年代初复兴时,曾经一度(约10年)意气风发,踌躇滿志,招贤纳士,引来“无数英雄竞折腰”:编课本、办辅导、提倡技职教育、举办社区招生推广教育讲座、促进教学改革。1990年某日,我曾问当时的首席执行秘书莫先生:独中复兴小册子的办学方针需要修订了吗?曰:不必。问:为何?曰:条件没有改变。
其实,至今日此方针仍未见修改。但外界环境已大大变化…观一叶即知秋;正是: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此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