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娶她时,她只是轻微失常,在我们唯一的女儿车祸去世后,痛失女儿的打击导致她病情加重,每次谈到女儿都情绪失控,于是我一直骗她,骗她说女儿要赚钱养我们,已到远方工作,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驼背老翁黄彦威今年已83岁高龄,与精神失常的妻子黄亚妹(62岁)居住在霹州实兆远福清洋一个偏僻油棕园内,随意搭起的板屋不但简陋,两夫妇每月仅靠著300令吉福利金,过著没电、夜晚摸黑的日子。

女儿名字是禁忌

曾是相馆摄影师的黄彦威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指出,他在太平出生,年轻时在槟城生活,之后定居实兆远,在1983年迎娶当时只是轻微失常的亚妹后,2人育有一名女儿,当时一家人三餐温饱,日子倒也过得安稳平静。

“很多人问我,为何明知亚妹‘生病’还要娶她,其实年轻的时候,她的病情还算良好,就和普通人一样,但没想到,她的病况会慢慢恶化。”

黄彦威指出,亚妹在病情最严重时,会脱光自己的衣物,神智不清裸露在人前,一听到女儿的名字,就会完全失控大哭大闹,女儿的名字,从此也成了家中的禁忌。

“我们的女儿很活泼,如果她还在世,如今也近30岁了。还记得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她的朋友骑摩哆载她到街上买东西,就在福清洋十字路口发生了车祸,这边开开心心出了家门,没想到就一去不回头,她离开时才14岁……”

他说,妻子亚妹对女儿的离世似懂非懂,这边厢听到人提起女儿的名字就情绪崩溃大哭大闹,但那边厢又会不断追问:“女儿呢?女儿在哪?为什么还没回来?”

“我无法残忍告诉她,女儿已经不在了,于是我骗她,骗她说女儿要赚钱养我们,已经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如果要见女儿,就要乖乖听话,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样女儿才会放心工作,赚够了钱就会尽快回来看她,但我知道,女儿是再也回不来了。”

妻子需药物控制病情

精神失常的黄亚妹曾一度病情恶化,无论旁人如何力劝,她也不愿穿上任何衣物,之后在定期药物治疗下,病情虽受控制,但她一反前态,穿著不但密实,还围起头巾,偶尔会与人正常交谈,但更多时候是喃喃自语。

黄彦威在受询时指出,护士每月都会上门为妻子注射针药,在病况略为稳定后,无论旁人怎么劝说,穿著密实的妻子几乎都披戴著头巾,除非自已愿意,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取下她的头巾。

“我问过她很多次,为什么要披著头巾,但她有时沉默不语,有时就喃喃自语,我试过取下她的头巾,但她很快就重新披上,然后就在附近或到甘文阁街道拾荒,偶尔也会向人乞讨,有说过街道车辆很多,让她别出门,但她都不听。”

没水电靠义工送饭

谈及2人的生活情况,黄彦威说,他们住的板屋,所在的油棕园地原是属于亚妹的姐夫,但多年前已卖给了发展商。“发展商是地方慈善家,虽然买下了这块地,但还是让我们住下去,虽然没有电流供应,也没有水表,但也算有一瓦遮头,不用日晒雨淋。”

他指出,庆幸对面邻居搬走后,依然保留水表,让他和妻子可到对面家取自来水为日常所用,新希望慈善机构的义工会在每周6天(周日除外),一天都会送一餐饭菜给他们吃。

“以前是旧款水表时,我们的水费才数令吉,但自从旧水表被偷,水务局派人安装新水表后,我们的水费平均要30令吉,可说是一笔很吃力的开销。”

黄彦威也说,希望可获得电流供应,那么在夜晚使用油灯时,就不用战战兢兢担心会不小心打翻油灯,或是发生著火意外。“其实,我最担心的是我已经83岁了,若有一天我不在了,那谁可以照顾她?谁会骑脚车到巴刹买菜做饭给她吃、缴还水费?谁会在晚上黑漆漆时,点油灯和她作伴?”

爱心捐款

有意协助黄彦威夫妇的善心人士,可将支票寄至本报,本报将代为转交。欲捐助者可在支票抬头写上“Oriental Daily Sdn.Bhd(Charity Account)”,并在支票背面注明黄彦威(Wong Yuen Wai)的名字,寄至本报吉隆坡办事处:Wisma Dang Wangi,38,Jalan Dang Wangi,50100 Kuala Lumpur。询问电话:03-26916336。

有意捐款者请在新闻见报的6个月内将支票寄至本报。一旦逾期,本报将把善款按址退回,或自动转入东方慈善公益基金内,协助其他有需要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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