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时序转入盛夏,对天然气的需求降到低点,主管能源的德国经济部长哈贝克(Robert Habeck)却开心不起来,这几天频频上电视喊话,呼吁民众节约能源:“情况很危急”、“天然气存量再不增加,冬天真的会吃紧”。
根据中央社报导,俄罗斯天然气价格低廉,长久以来,德国一直是俄国天然气的最大买家,经管线源源不断输送的便宜天然气,也造就了德国首屈一指的化学工业。
不过,随著俄军入侵乌克兰,欧洲的安全思维出现颠覆性的变化,再也没人相信经济上的相互依赖能阻止战争,甚至可能因为花大钱买能源,间接成为战争的金主。从此,各国大幅减少进口俄国能源,德国对俄国天然气的依赖程度从战争爆发前的55%,短短几个月内剧降到30%。
不料在上周,德国、法国、义大利等欧洲3大国领袖访问乌克兰之际,俄罗斯突然以维修为由,大幅减少北溪天然气1号管线(Nord Stream 1)的输送量,还透过驻欧盟大使扬言完全断供,警告意味十足。
欧洲和俄罗斯的天然气之争随时可能激化。哈贝克直言,双方像是在“比腕力”,“俄国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目前暂时取得优势,不过不表示我们不会赢”。他计划开源节流并进,务必让欧洲先熬过今年冬天的高峰期需求。
在开源的部分,德国准备透过国有银行推出总额150亿欧元(约694亿令吉)的贷款,在市场上大买天然气,希望在冬天来临前把天然气储槽填满。
目前德国的天然气存量有57%,政府目标是11月前至少达90%。
此外,德国改向卡达、挪威、美国买液化天然气。无奈德国没有自己的接收站,只能从荷兰等滨海的邻国进口,现在只好赶著兴建接收站,希望2、3年内就能完工。短期内用浮动式的接受站救急,最快今年底就能启用。
在节流的部分,由于天然气价格飙涨,业者和民众其实已在减少使用。哈贝克打算修法,让原本备而不用的火力发电厂上线,用火力发电来取代天然气发电。
不过,火力发电有高碳排的问题,重启火力发电厂,原订2030年废煤的时程势必延后。减碳在德国有高度共识,如今政府不顾碳排增加决定增加火电,可见天然气供应急迫的程度。
数周前,俄罗斯才以没用卢布支付为由,切断对保加利亚、波兰、芬兰等国的天然气供应。上周北溪1号减供,不仅德国,连带义大利、法国、捷克都受到影响。
如果俄罗斯完全中断对欧洲的天然气供应怎么办?
“普京的策略是挑起欧洲社会的不安情绪、用减供来拉高天然气价格。”
哈贝克直言:“这是拿能源当武器攻击欧洲”。他说,如果俄国真的断供,德国经济恐怕将出现连续几个月的动荡,衰退将难以避免,情况比2020年还糟。那一年,德国经济因为疫情整整萎缩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