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短影音抖音国际版抖音(TikTok)在英国发展电商业务“TikTok Shop英国站”,却在当地爆出企业文化冲突,一名母公司字节跳动的高层称,“他不认为公司应该提供产假。”除了争议言论外,抖音英国电商部门还传出工作超时、鼓励加班和贩售“山寨品”等问题,引发数十名员工因工作条件恶劣而集体辞职。
英国《金融时报》报导,抖音母公司“字节跳动”是中国大型网路企业的新兴代表,2021年起字节跳动积极进军电子商务领域,旗下业务TikTok Shop在亚洲以外的第一个市场──英国──尤受重视。TikTok Shop已在英国开通直播购物功能,并打造从行销、销售、物流到售后客服等流程,计划今年10月正式上线。
不过,抖音国际版TikTok的中国管理团队与伦敦员工之间的文化冲突在短期内引发了离职潮,其漠视劳动法规、要求爆肝加班、将公司利益置于劳工健康之上的狼性企业文化,已导致多名员工猝死。最近的争议就发生在5月,一名员工居家上班期间疑因工时过长猝死,还有旗下A-SOUL虚拟偶像团体传出发生霸凌、压榨员工,导致年轻工作者患上暂时性失聪、失声、胸椎受损等职业病。
抖音中国母公司字节跳动的一位高管Joshua Ma今年早期到伦敦考察业务时,在一次会议上表示,作为一名资本家,他不认为企业应该提供产假。
该言论引起了伦敦员工的愤慨,认为字节跳动从中国带来的强硬企业文化,与英国员工习惯的宽松办公环境相冲突。
除了Joshua Ma的言论外,抖音伦敦电商部门的其他作为也引起员工不满。有团队成员表示,他们每天工作时长经常超过12小时,清早起床接听来自中国的电话,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直播购物结束,还要立即提交“反馈报告”才能下班。
高阶主管乐见员工被“内卷”、“996”文化驯服,在内部系统向全公司公告人们加班到凌晨的照片,大赞“负责任”;而员工们在假期中工作,也会被当做“好的榜样”。
针对工时过长的问题,TikTok曾表示,员工有时候必须工时灵活一点,以便配合客户在线时间,公司致力于让这些状况只是偶尔出现的“例外”而非“常态”。有些员工因压力和过劳而病倒,有些人因为休假而遭到冷落、降级。
一名伦敦团队前负责人表示,这种企业文化“有毒”,人们的关系建立在恐惧而不是合作的基础之上,他们不关心员工会不会疲劳,“你不干,多的是人可以替代。”
据悉,自从TikTok Shop英国站去年10月上线以来,在过去的八个月,伦敦电商团队40人至少走了20人,约占总人数的一半,剩下的一些人也表示准备辞职。
此事曝光后,抖音表示,其在英国有明确的产假政策,包括30周带薪假期,已经对Joshua Ma的相关言论展开正式调查。“TikTok Shop在英国才刚运营几个月,我们正在快速投资,以扩大资源、组织结构和流程,好让员工获得正向体验,”
抖音补充,该公司正在不断学习、改善服务,向员工提供健康和福利支持,以及培训和指导。
“996文化”指的是在中国一些公司实行的工作制度,意味着“早上9点上班,晚上9点下班,每周工作6天,合计72小时”。英美工时惯常是每周40小时,但也有很多人超出这个水平。在英国,每周平均工时超过48小时是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