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上观新闻

3月28日起,中国上海展开两阶段封城,以黄浦江为界分浦东先封控到4月1日,浦西则由4月1日封控到4月5日。封城初期,有浦东居民反映买不到菜,叫不到外卖,引发舆论热议。一名来自外送平台“饿了么”的送餐员崔崔,分享了自己在浦东封控期间送外卖的故事。

崔崔说,封城后自己每日接90到100单,且一个站点原本有10名员工却有7人被隔离,因此常常“卡餐”(备餐超时)让客人等逾2小时。有的客人会骂送餐员,有的则愿意体谅他们的辛劳,留下温馨留言和小费。

崔崔透露,上海浦东封控前,自己一直在浦西普陀曹杨站送外卖,但因为家住浦东,3月28日他就转到位于浦东的康桥站点。疫情之下,外卖需求暴增,“我遇到了做外卖工作以来的接单峰值。平时高峰期也就是11单左右,而那几天,只要上线就是十五六单一起挂进来,一天下来要达100多单。忙,非常忙,可谓忙到爆炸。”

崔崔指,自己对康桥区域的路况非常熟悉,闭着眼睛都能走。“我6点半起床,6点50开始上线接单。早高峰忙完,稍微休息一会儿;接着就准备午高峰,下午有一个多小时的调休,然后就是备战晚高峰,一直忙到晚上12点才收工。”

崔崔表示,自己在浦东封区的5日睡在送餐员的站点,“我们站一共4个人。大家在地上铺了纸箱子,50元(约33令吉)的被缛往地上一卷,就是我们的床了。”站里条件很简陋,但忙碌整日的送餐员也要承受,回来倒头就睡。经历多日连轴转的“爆单”工作,这两天崔崔刚刚收战,才终于回到所住的小区。

被批发国难财 配送费其实与平日一样

崔崔提到,那段时间,浦东的外卖运力资源很紧张,10个送餐员中7个被隔离,剩下的送餐员只能互相打气。“我们完全送不过来,当时我手里的单子,10单里有8个超时,有的甚至超时达2个小时。”当时一户商家有5个人做后厨,那段时间,后厨一般只剩2个人,而接到的订单却是平时的两三倍。所以“卡餐”是常有的事。

崔崔指,有的客户会因为超时很焦躁,“我一个同事前几天就被骂了。那位客户下了好几回单,一直没人接单,同事接单后,客户劈头盖脸就把他骂了一通”。他的同事当时觉得很委屈。还有人说,送餐员在发国难财。但实际上,送餐员在封控期间收到的配送费和往日是一样的,只是多一些补贴。

崔崔表示,大多数的客户还是很理解他们的处境和付出。“那天,我接到一单,一看可能会超时,就给订餐的小哥哥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手上排着30个订单,可能会延时。小哥哥听了安慰我,稍微晚一点没事的。”过了一会儿,那位男子又打给崔崔让他放心,说他不怎么饿,只要把餐送到他小区门口就行了。

结果这一单,崔崔超时了一个多小时才送到,“那位小哥哥没有任何怨言,还给了我8.8元的打赏。那一天,雨下得厉害,我浑身都湿透了,可我感到很暖心。”

崔崔说,其实不仅是客户,商家对送餐员也很照顾。有位客户嫌超时太长,就取消了订单,“按照约定,超时属于我的责任,这一单由我买单。可商家知道这个情况后,马上跟公司沟通,自己背下了这一单。”

另外很多民众也在下单和评价时温馨留言:“疫情这么严重你们还坚持配送,辛苦了!”、“感谢外卖小哥哥的付出!”。这些鼓励为像崔崔一样的送餐员增添动力。

忧心染疫风险 渴望战胜疫情

崔崔回忆,封控期间,浦东的路上基本没有人,餐点也只要送到小区或园区门口就行,业绩非常好。“但说老实话,我心里也是很恐惧的,虽然站点每天都会给我们安排测核酸、做防护措施,但我们也是风险很大的人群。”

随着居民储备日趋完备,站点的外卖单数量渐渐下来。这两天,崔崔也回到了所住小区,和居民们一起“足不出户”。“我也收到了镇里送来的蔬菜大礼包,里面有鸡毛菜、马铃薯、生菜、辣椒、圆白菜等。加上之前陆陆续续的储备,家里应该也能扛过一段时间了”。

崔崔说自己来自山西阳泉,来上海已有10年,在做外卖之前,曾在电子厂工作过,也创过业。“我很喜欢这些年在上海奋斗的日子”,崔崔感性表示,“我爱上海,上海是努力者、奋斗者的天堂,只要你愿意努力、愿意付出,就一定有收获。这是我真真切切切的感受。”

崔崔也透露,目前仍旧有一些同事还在岗位上继续奋战。他希望上海能早日战胜疫情,自己也能早点回到外卖岗位上。

文:姜庚宇/香港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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