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众人抱薪者,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道者,困厄于荆棘。”这是网络舆论给李文亮医生送上的挽联。
李文亮,武汉市中心医院眼科医生,新冠肺炎最早的吹哨人、“造谣八君子”之一,2019年底在社群平台的群组发出疫情预警,却被警方当作“造谣”给予训诫。
李文亮因接诊患者,2020年1月30日确诊新冠肺炎,2月6日晚间传出死讯,院方之后“正式公布”死亡时间则为2月7日凌晨2点58分。
李文亮之死引起国际舆论风暴,同时亦激起中国人争取言论自由的情绪。
学者促设李文亮日
2月7日晚间,悲愤的武汉民众发起集体吹哨点灯活动,以纪念李文亮。中国各地民众也以不同方式为李文亮进行网上的民间“国葬”。
一份由北京大学教授张千帆、清华大学教授许章润、独立学者笑蜀等多人签署的“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及常务委员会”公开信,要求把李文亮心跳停止(但非官方宣布死亡)的2月6日设为“国家言论自由日”(李文亮日),并指“没有言论自由便没有安全”。
他们以公民的名义提出5大诉求,包括把2月6日定为国家言论自由日(李文亮日);要求落实中国人民享有宪法第35条赋予的言论自由权利;中国人不应再因言论而受到任何国家机器和政治组织的威胁;所有新冠肺炎患者都应得到及时、妥善、有效的医疗救助;呼吁全国人民代表并讨论如何立即保障公民的言论自由。
中国人权律师团则发起将2月6日设为“全民真话日”,其倡议书指出,即使已有首批8名医生吹哨人被当作造谣者的恶例,但据统计,已有超过300人因本次疫情言论被抓捕。
倡议书指出,不否认有些人会造谣生事,但“应该区分造谣和发布资讯不完全属实两种不同情况”,公民不是权力机关,几乎没有能力掌握完全准确的新闻资讯,何况新闻事件的各种资料一直在变化中。
倡议书说,正是对言论的打压造成了疫情的扩大,造成了无数的家破人亡,造成今日殃及全民且危及世界的社会悲剧。
国际媒体关注焦点
另外,李文亮去世所引起的悲愤情绪,亦成为国际媒体关注的焦点。
美国《纽约时报》报道记述了中国社交媒体上的悲愤之情,无数民众表达哀思、要求问责,对李文亮和其他“吹哨人”的不公遭遇感到愤怒。
英国《卫报》称李文亮是“说出真相的英雄”,他的去世令中国民众激愤。
《卫报》8日亦刊登一则评论指,中国若能重视言论自由,并从SARS疫情中吸取教训,或许就不会面临眼下的危机。
加拿大《环球邮报》引述政治学者谈话指,李文亮之死引发的汹涌舆情就像“打开了泄洪闸门”。她认为这是一个“历史性时刻”,表明“结构性变化”即将发生。
此外,李文亮去世也触动了中国官方机构,央视称:“李文亮生前曾经经历的某些遭遇,正反映出我们在疫情防控和应对中的短板和不足。我们要吃一堑长一智,进一步健全国家应急管理体系,提高处理急难险重任务能力。”
武汉市卫健委在官网发文对李文亮的去世“表示沉痛哀悼并向其家属表示深切慰问”;武汉市政府官网发布公告,称对李文亮去世一事“深表哀悼,万分惋惜,对其坚守一线抗疫疫情表示敬意,对其家人表示诚挚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