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航天服、手提头盔的太空人,在工作人员和媒体记者有如欢送英雄的欢呼声中,雄赳气昂地向太空船走去……

这是一般在现实和在电影中都可以看到的影像。然而这走在太空最前线的一群,背后还有一大群人默默付出支撑著。目前在电影院上映的《关键少数》(Hidden Figures),就讲述了3个黑人女性,在那个尚未有电脑的年代,为美国太空总署(NASA)中担任“人类电脑”,促成人类首次绕行地球,替NASA早期的太空任务提供关键数据、取得成功。

电影《关键少数》讲述了3个黑人女性,在那个尚未有电脑的年代,为美国太空总署(NASA)中担任“人类电脑”,促成人类首次绕行地球。
电影《关键少数》讲述了3个黑人女性,在那个尚未有电脑的年代,为美国太空总署(NASA)中担任“人类电脑”,促成人类首次绕行地球。

这不是编出来的故事,而是现实中存在的人物:凯瑟琳约翰逊(Katherine Johnson)、多萝西沃恩(Dorothy Vaughan)和玛丽杰克逊(Mary Jackson),而约翰逊更是当中的佼佼者。但她们仿佛不存在般,未在任何教科书或故事中留存。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各国协议不再任意使用核武,于是美国和前苏联将科技重心转往太空,展开了长达18年的太空竞赛。与此同时,美国境内长期受到歧视的黑人,也积极著手进行民权运动,挺身而出打破种族隔离的政策。

而当代的男女不平等,女性在人类探索太空、开发电脑和相关科技虽然都担当重要角色,但这段历史未受重视。

而约翰逊是一位女性,更是一名黑人。

在未有电脑之前,由谁担当“电脑”的工作?NASA的前身NACA,聘用了一批女数学家,负责数学运算的乏味工作。

对“数学迷”约翰逊而言,这是理想不过的好工作,“我什么也要计算一番,由步行到大街需用上多少步,上教堂需用多少步,洗了多少个碟子与银器……总之任何需要计算的,我也会去数”。

担当“人肉电脑”

约翰逊自幼已显露读书天分,尤其热爱数学,在黑人一般读至第8班(约中学二年级)便会停学的年代,她10岁已上高中,18岁大学数学系毕业。当过教师后成为家庭主妇,至二战时NACA开放聘用黑人女子担当“人肉电脑”,约翰逊的数学技巧终可大派用场。

当其他“人肉电脑”默默计算,她会希望知道为什么,工作两周已由黑人计算组调升至飞行研究部。1958年NASA正式成立,她已是负责决定人类往返太空的决策人物之一。当NASA科学家苦恼如何令太空船在特定地点安全降落,她豪气地说:“让我来!你告诉我,你想何时降落、在哪里降落,然后我会告诉你应在何时升空。”

不论是美国首次载人上太空之旅、载人上地球太空轨道航行的路线策划、运算工作,都是由她承担。就算NASA之后陆续引入真正的电脑,也需要倚靠她的运算来覆检,以确保电脑没有出错。

她在阿波罗11号计划中负责运算的工作,翌年阿波罗13号发生故障时,她在紧急程序的贡献,令3名太空人能够平安返回地球。之后又协助发展太空梭以及地球资源卫星计划。

继前年获颁总统自由勋章之后,NASA去年在她家乡维珍尼亚州开设的电机计算研究中心,亦以她命名。在她眼中,世上无难事,“一切都是物理与数学而已”。

2015年11月24日,约翰逊获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颁发美国最高平民荣誉的总统自由勋章。
2015年11月24日,约翰逊获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颁发美国最高平民荣誉的总统自由勋章。

太空人信任约翰逊更胜电脑

在从水星计划(Mercury)到阿波罗计划(Apollo)再到太空梭等,每一个主要的航天飞行计划中,约翰逊从事的计算工作都是不可或缺的。她于1986年退休。

约翰逊在NASA的工作,就是简单地将数字输入其他工程师的公式中。但是,她的数学才能和战略思维使她很快成为一位不可或缺的员工。由清一色男性员工组成的太空飞行研究小组,要求她加入他们的团队。

事情并非总是一帆风顺。约翰逊曾被告知,妇女不能与工程师和太空飞行研究人员一起参加高级会议。但她对这一政策提出质疑,并最终在会议桌上得到一席之地。

谢泼德于1961年成为第一个进入太空的美国人,约翰逊通过数学计算,为谢泼德绘制了太空飞行路线。由于约翰逊的卓越声誉,首位在太空绕地球飞行的美国人格伦,在1962年准备他的第一次轨道飞行时,不相信由NASA新型电脑的计算,要求由约翰逊来验证所有的计算结果。

约翰逊说,她最值得骄傲的成就,是为阿波罗11号计算最有利的发射时限。1969年7月20日,当全世界都在观看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踏出全人类的第一步时,约翰逊已在开始担心阿姆斯特朗等人,是否能安全回来地球。

“他必须严格按照我们所说的去做。如果错过一度,他就无法进入轨道。”约翰逊笑道:“我当时在看电视,我说,‘天哪,我希望他不会弄错。’ 我坐在那里,希望我是对的。”

2015年时任总统的奥巴马,为约翰逊颁发总统自由勋章。NASA在报导时写道:“对于一个来自西弗吉尼亚州的小女孩来说,这已经是相当不错了。碰巧的是,她出生的8月26日恰逢妇女平等日。”

唯一健在的电影人物

约翰逊今年已经98岁,是电影中3名女主角中唯一尚在生的。2008年去世的沃恩,是3人中最早进入NASA工作的,更在1949年经已获晋升为NASA历来首位黑人经理。

那年代,一般白人女性要在NASA这种大型政府机构担当管理层职位,已是绝无仅有,由黑人女性出任更加是前所未闻。沃恩担任经理长达10年之久,任内曾为包括黑人和白人在内的所有女同事争取升职加薪。

2005年离世的杰克逊,最初同是以数学家一职获聘,后来选择了工程师之路,在1958年成为NASA历来首位黑人女工程师。

约翰逊、沃恩和杰克逊的故事,由黑人女作家谢特利撰写成书,再拍摄成电影。“我们有太空人,我们也有工程师,(太空人)格伦、克兰兹、克拉夫特……”谢特利在书中说,“这些人讲述过自己的故事”,现在该轮到这些女性们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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