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生凭《沦落人》一个半瘫角色,三度夺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可谓以让双脚姿态炼赢其馀4位对手。要准确地饰半瘫状态,黄秋生早前在访问提过自己的现状近乎瘫痪,极易投入。
至于动静方面,同样也是从生活取经,对象就是亡母黄尊仪。所以在颁奖台上,黄秋生都有向亡母致谢。在她离世前7、8年,已病重须坐轮椅,作为儿子的也尽量抽时间相伴。黄秋生︰“这种生活的不方便我好清楚。”
母亲曾想过揽住一齐死
黄秋生跟母亲的关系曾经紧张,紧张得差点搞出人命。由于母亲当年患肺痨,连带子宫位置都带病菌,被医生证不育,于是没有做到任何避孕措施,意想不到是在这情况下,仍然怀了黄秋生。“当时她想落掉,但发现一刻已经怀有4、5个月,太危险。”
落不成也不等于安然,出世不久,黄母感到丈夫有异,情绪极不稳,曾将洗衣粉喂向黄秋生,图个同归于尽来个解脱。幸好孩提时期的黄秋生已具“感人演出”,洗衣粉的呛喉和满口白泡的画面,令他哭叫不停,亦因为这叫声令黄母惊醒起来,急送他往医院,救回一命。虽然去到黄秋生4岁时,父亲Frederick William Perry还是决定弃妻子而去,但这刻的黄母已学会坚强,决定独力凑大儿子。
不愉快的童年回忆
下定决心不难,坚持下去才是艰辛的开始。黄秋生忆述母亲当年做过女佣,试过凌晨3点起床,做到晚上12点,双脚都企到肿起来。而且作为佣工,户主更不宫许他们经寓所正门出入,只可以由后门楼梯等人开门,到离职当日,行李更被人从后门掟出来,黄秋生形容就如打发乞衣一样,受尽屈辱。
共过患难,但没助母子关系,少年总是反叛时,对妈妈的唠叨不愿听,加上读书成绩差,激得母亲要送她到寄宿学校。不过后来母亲患上肺血管扩张,要做手术,会有生命危险,在寄宿学校的黄秋生非常担心,每晚都在宿舍喊,甚至祷告向上帝诉说愿减寿20年,换取妈妈身体健康。最后亦真的安然,母子感情大增。
去到晚年,黄母身体日差,在离世前好一段日子已经要用轮椅代步,而就在照顾母亲的7、8年间,不良于行的母亲,须倚靠别人生活的日子历历在目,“她每天就是上床和睡觉,睡醒了又是坐著,生活上的不方便我已很清楚。”黄秋生对于这些情景感慨良多,或多或少都有投射到《沦落人》中昌荣这角色上。
文:许育民/香港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