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自台湾“五灯奖”与庄奴结缘,成为庄奴最后一位“闭门弟子”,自此,庄奴便带著高原到各地表演。庄奴去年病逝,高原继续完成老师的心愿,推出歌曲《手杖》和《为什么》,还到各地举办老师的作品演唱会,再次来马,他慨叹少了老师在身边,让他感觉不习惯。
原名苏圣智的高原,名字源于庄奴为他题写的一首诗:“高山且长啸,原野任遨游。”两人自高原参加“五灯奖”结缘,庄奴对高原寄予厚望,把许多好作品都给他演绎,但原来高原亦曾想过离开老师,往不一样的歌路发展:“对一个新人来说,当然会想突破自己,我也有私心,但他不希望。尝试过唱新的作品,老师不喜欢,当他认同你是他需要的那种歌手之后,他就不想你转换,老师希望我做全能歌手,而不是歌星而已,他希望我多唱励志的歌,替社会服务。”
入行已有30年,问他觉得歌唱上感觉到最不一样的事情是什么,高原说:“这30年的中期,虽然音乐上有很多想法,但还是老师的作品比较多,这次老师离开,很难过,毕竟有师徒之情,感觉身边少了一个人,以往到哪里都是老师带著我,这是最大的不同,唱歌则没什么大变化。”
遗憾庄奴无法听到写给妻子的歌
说到这次推出庄奴生前最后两首作品《为什么》和《手杖》,高原亦有所感触说:“老师留下这两首很重要的歌,是他的写照,他离开北京,和父母分开后,再也没有见到母亲,《为什么》是写给他妈妈,老师二十多岁就到台湾,为养活家人,他放弃学业,一晃就70年,他哭著把这首歌完成,是一首比《甜蜜蜜》、《小城故事》更重要的歌,所以他离开时,希望我能把它录制完成,很遗憾老师没来得及听。”
高原追溯到陪老师返北京探亲的时候说:“那时台湾跟中国刚刚开放探亲,我陪老师回到北京,老师很紧张,快降落的时候,老师只说‘乡情怯近’,过去很多东西都变了。回去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只剩下妹妹一家人,其他亲人都没有,他们之间都很陌生,老师感触很深。他把歌曲给妹妹听的时候,妹妹叫他不要再唱这首歌,因为妈妈不在了,老师很难过,和妹妹感觉已不像亲人。”
随后,师徒俩便去到重庆,庄奴因此认识到第二任太太,高原说:“第一任师母去世之后,老师就娶了另一个师母,他们在重庆认识。这位师母对老师的照顾无微不至,认识师母两年,老师就中风,他本来想说不要再和师母联络,但他们的感情很微妙,要离开重庆时,老师留了一封信给师母,反正就是缘分,他很高兴师母不嫌他穷、老、脾气坏,老师不知道要送什么给师母,后来老师写了《手杖》,说‘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只会写歌’,师母很感动,就嫁给他了。后来老师选择让我去唱这首歌,老师一样来不及听。”
师徒感情宛如父子
与庄奴拥有30年师徒情,问高原最难忘老师什么,他说:“跟老师的感情很深厚,合作到现在,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我和老师住楼上楼下,他有任何快乐不快乐,都会跟我说。他和儿子聚少离多,我们情同父子,变成我需要照顾老师。老师对我很严格,他希望我做一个饮水思源的人,当一个为社会、国家、人民服务的歌手,所以他对我很慎重,不会让我单独接触外界。年轻时我也叛逆过,尤其老师对我很凶的时候,就想放弃不唱,以前的抗压性不强,抗压性都是被磨出来,我敢怒不敢言。想通之后,会发现我何德何能认识到这样的国宝级人物?缘分这东西很重要,因缘很奇妙。”
庄奴把高原定位为一个演唱较大地、净化歌曲的歌手,亦不愿让他尝试别的曲风,所以在庄奴离世前,他就问高原是否后悔当他徒弟,高原说:“我马上说不后悔,我曾经迷失过,但那些考虑是多馀的,老师给我这个任务,是不懂哪辈子修来的福。他希望我能感化年轻人,我会秉持老师的音乐精神,带老师的手杖走我们走过的路,等同老师在我身边一样,去爱身边爱你的人,这是可以带动人心。”
再次来到马来西亚,高原表示和庄奴对这片土地有很深的感情:“老师每次来,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孤儿院,或残障中心,这次我来,也要求他们安排时间去拜访,这是老师的心愿,一定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