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岁的张学友在16年前以《笑傲江湖》拿下金马奖最佳男配角,自此虽曾再二度入围,但皆与金马绝缘,他曾自嘲:“可能别人看我是拿不拿奖没关系,他是唱歌的,唱歌就好。”这回,他凭《暗色天堂》一名陷入非礼风波的牧师问鼎影帝,入围已先扳回面子,且他在5位入围者里,是戏路面向变换最多的一位。
故事改编自舞台剧《法吻》,是林嘉欣的老公袁剑伟首部剧情长片。片中张学友饰演在社会深具名望的非营利企业的首席执行员,业馀同时也是一名受欢迎的牧师,但他希望公司同事别上他的教会,免得公私不分。直到林嘉欣这位新进员工,踏入教会被他吸引,坚持打破这规矩。张学友从最初的冷对,后来渐渐被林嘉欣看似单纯贴心的个性吸引。
戏路面向广
导演先从“5年后”讲起,张学友和已婚的林嘉欣在一场晚宴偶遇,这时的张学友已身败名裂,两人移到小房间叙旧,张学友不想再提当年那桩非礼案,林嘉欣哀痛带怒地硬要谈,张学友只想问她:“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她则撂下一句:“有没有喜欢不重要,我已经原谅你了。”张学友惊讶不解地上了火:“原谅?你说清楚,原谅我什么?”
故事开始以倒叙穿插拼凑出两人对同个事件的见解。那晚是张学友要赴英国发展之前,林嘉欣约了5次被婉拒后,终于约到他吃饭,餐间喝了酒聊得开心,又驾开车上山看夜景,继续喝酒,在朦胧酒意伴随情愫下,张学友与她发生了看似情投意合的“法式接吻”。不料,下个镜头,林嘉欣哭著下车,伤心欲绝地甩门独自走掉,张学友追车也没找到。最后林嘉欣坚决告他非礼。
电影用法式舌吻事件,剖析在宗教道德边缘,真挚情感是否就是瑕疵,一件事情有几种真相。究竟是林嘉欣带著企图上位的引诱?又或是张学友并未谨守身为牧师的防线?在法庭上,张学友挨著牧师未婚亲吻有错在先,但他始终不解一心主动亲近他的林嘉欣,在情投意合下为何会坚决告他?甚至在辩方律师试著掀开林嘉欣过往的恋父情史的疮疤来抗辩,张学友却又不舍而撤换律师。
之所以张学友的戏路面向广,是他身在企业内对下属处理公事的板脸霸气,谈起生意时流转名利的嘴脸,在教会里,他却又成了正向开朗牧师,总是笑得和蔼可亲。与林嘉欣渐进却从未言明、不曾逾矩的细微暧昧流动,直到他被告上法庭的讶异不解、慌张失措。影后级的林嘉欣虽没获提名,但水准以上的功力,绝对有助张学友的发挥,让他的演绎处处到位,虽然有地方稍嫌用力,泄露出了些表演痕迹。
故事最后回到“5年后”的晚宴上,憔悴显老的张学友,在一番争辩后,林嘉欣说破那个“法吻”后,原来还有一段他已“断片”的羞辱言论,他这才如梦初醒地崩溃,对方愤怒的初衷,即便那并不是行为上的侵犯,但酒后羞辱的用字遣词,足以令他深觉羞愧。晚宴上,两人都全身白衣,仿彿奉主纯洁的白,最后林嘉欣泼他红酒,他犹如带著血色地穿越宴会上的人们,茫然走出大门,林嘉欣在厅内仿佛著了魔的念著经文,张学友则在门外进行一个宗教的赎罪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