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14日讯)上映第15天,《刺客聂隐娘》排片率已跌破1%,至今票房未过6000万人民币(约4049万令吉)。随著《不可能的任务:失控国度》(Mission Impossible-Rogue Nation)等好莱坞大片的上映,侯孝贤在中国大银幕的首秀实际上已经结束。而他行过之地留下的是一地口水,文艺青年们的掌声与普通观众的鼾声此起彼伏,而影迷内部也产生了分歧。

上映首日,《刺客聂隐娘》的上座率其实并不低,然而,场内呈现出焦灼而割裂的状态:一部分人看不懂,很催眠、坐立难安、如芒在背,一部分人在努力屏蔽嘈杂,试图享受“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侯孝贤”。

在各种社交媒体上,人们的评价也呈现出类似的状态。一部分人在打差评,另一部分人则在呼朋唤友去“二刷”、“三刷”。两方的意见分歧,延伸到了对文艺片、文艺导演的“尊重与否”问题上。差评者认为:“不顾及观众感受的电影,就不要来圈钱了。”、“凭什么要求观众买票之前,还要去看剧本,看历史书做功课?”维护者则反驳:“对自己不懂的事物,要抱有敬畏之心。”、“中国观众吃惯了爆米花,只看得懂把故事掰碎了喂到嘴里的电影,高级的电影不只是讲故事。”

其实,文艺青年内部对《刺客聂隐娘》的评价也出现了分化。对它的赞叹,大多集中在这几个方面:一是呈现出中国古典的美感,针对影片中水墨山水画般的空镜头;二是赞它有馀味,韵致动人,针对影片整体呈现出的质感与气质;三是赞它“任性”又独特的手法,针对让人不明觉厉的剪辑与形式。

但也有评论认为,相对于侯孝贤此前的作品,《刺客聂隐娘》精美有馀,却没了灵魂,如《大众电影》副主编梅雪风所述:“侯孝贤基本被掏空的生命体验无法适用于此,而影片的形式又无法支撑他过于明显的风格企图,于是最终他用惯性完成了这部电影。”

扩大规模以卵击石

不论口舌之争如何激烈,侯孝贤本人还算淡定。在康城影展领取最佳导演奖时,就自嘲般地提到“找钱不容易”,此次《刺客聂隐娘》票房惨淡,他也不过是说道:“欧洲卖一点,日本卖一点,中国卖一点,台湾卖一点,东南亚卖一点,到处卖一点,加起来就够啦!那加起来假如说还不够,还不简单,就拍数码吧,就别坚持胶片拍啦!”

对文艺作品的欣赏,不是单向的动作,而是创作者与欣赏者的互相作用,两者有越多的共同点,就能得到越多的乐趣。对唐朝熟悉的,就能从《刺客聂隐娘》中看到暗潮涌动的历史张力;对爱情故事感兴趣的,也能从舒淇身上看到“一个小女孩的孤单”;对电影有研究的,还能看出侯孝贤的独有语言。

即使在文艺片中,《刺客聂隐娘》也是走得很远的那一类。而文艺片如果没有很强的商业属性,其在中国的票房一向是惨淡的。

而在国外,文艺片的票房同样没那么容易,从海外市场来看,中国文艺片能够借鉴的另一个方式则是发行模式。先从小规模点映赢得口碑,再扩大规模进行长时间的院线放映,而非一上映就在所有院线大规模铺开,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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