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肆虐,严重冲击各领域,而我国民办文物馆也同样无法幸免而被迫闭馆。为了生存,各文物馆想方设法寻觅新出路,将文物馆搬到线上,让民众在不出门的日子里能与文物馆在线上相会。
疫情期间,各文物馆所面对的一大挑战是,需在有限资源下,迅速转型,又需维持与受众们的联系。因此,国内民办文物馆采用数字化技术,主办线上活动,尝试新的突破。
林连玉纪念馆、陈嘉庚纪念馆和霹雳锡矿工业博物馆的三位馆长皆认为,相较于一味地追求数字化,了解各馆的定位,发挥自身的强项,在逆境中求存才是最重要的。
林连玉纪念馆馆长徐威雄指出,相较于国家或大财团办的博物馆,民办文物馆设备简陋、资金缺乏、人力短缺,加上所涉及的经费和规模的改变,使民办文物馆的转型更为困难。
“民办文物馆一定会往数字化迈进,但这不代表完全舍去实体文物馆的功能。”
徐威雄指出,疫情自去年爆发后,该馆配合科技需求做出调整,于今年5月联合其他单位举办了线上的国际博物馆日,活动包括展示联办单位的镇馆之宝,以及展开线上导览工作。
“这是循序渐进的,一步步去推广,虽然纪念馆或文物馆以实体为主,但是在非常情况之下,或在以后正常情况下,也可以配合这种虚拟的导览。”
他坦言,各馆从一开始束手无措,但它们后来皆走出自己的道路,比如活动采用线上方式进行,能与其他馆方合作、联系更广大的受众、展现创意以及省下本来就不充裕的经费。
他举例,林连玉纪念馆如今计划以线上方式举办例年的华教之旅活动。
徐威雄表示,线上活动其实会吸引观众在疫情开放后,到现场参观的冲动,而起到加分作用,因为线上和实体的结合,能为受众开拓更多的体验。
此外,陈嘉庚纪念馆馆长庄诒晶说,该馆从创馆起始,都有为收藏品、资料等进行数字化的工作,惟论及整个数字化工程,她表示这其中所需投入的成本非常高昂,民办文物馆负担不起,同时也缺乏人才利用数字化技术与受众互动。
她指出,该馆并没有追求所谓AR、VR、云游博物馆的概念,而是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以及迅速做出转型。
她说,该馆从2015年举办了嘉庚学堂的课程,于2020年5月至12月举办的线上课程,是他们有史以来最频密举办该活动的时期,参与学员来自国内外,而且人数比实体课程还要多。
她表示,该活动教授的内容包罗万象,主要原因是希望对不同领域知识感兴趣的学员,会走进他们的纪念馆。
“当学员上其他课程的时候,他坐在那个空间,会看到陈嘉庚的历史、南侨机工的历史,这是一个很好的冲撞,因为他一边听课程,一边可以看到旁边展板上的内容。”
庄诒晶表示,尽管今年首次想把陈嘉庚比赛升级为国际赛时遭遇疫情,但该馆坚持把这个现场问答的抢答比赛转到线上,争取每个与受众连接的机会。
她说,这也归功于该馆过去数年皆和国外不同组织联系,因为这次活动是由在2019年成立在香港的陈嘉庚基金联谊会所主办。
她表示,该馆一直以开放态度面对数字技术,也相信该技术必定会随著时间,成本变得更低,届时可以发挥馆际合作,为受众提供一个稳定成熟的平台。
“我们看到国外各种沉浸式博物馆,但技术的尝鲜能不能保温,大家最后还是要回到我们馆自身的精神,还有我们的核心理念是什么,我们要找到自己内心的,要持续走下去的那个东西,所以任何的文物馆,任何的转型,任何的技术,什么都好,最重要还是以人为本。”
霹雳锡矿工业博物馆周承隆说,该馆一直在进行博物馆数字化的工作,即把一些资料、文物转成电子档案进行保存,或者通过一些更新颖的技术,把它们弄得更活灵活现,给人不同的体验方式。
惟提及民办文物馆资金与技术人才的局限性,他表示:“有时我们需要问自己,我们需不需要有这一种技术?”
他举例,相较于一般博物馆收藏具文物性质的物品,他们作为工业的文化遗产博物馆,即使把物品数字化后也没有高的鉴赏价值,如一个洗琉琅盆再怎么数字化到清清楚楚,也只是一个木盆。
他表示,博物馆有它本身的一个考量,锁定一个方向,做有关方面的推动。
周承隆指出,该馆在疫情间主办了学“锡”堂,邀请国内外对马来亚锡矿业有研究的人士给予演说,相关视频也上载至他们面子书专页,让有兴趣的群众观看。
他说,他们也会参与其他平台主办的座谈会,也曾与旅游公司合作进行线上导览。
甚至,周承隆说,该馆也在疫情间开创出他们功能性的转变,开办专门修复老物件的工作室。他说明,这是因为他们在这段期间征集更多的老物件并加以修复,包括照片、书本等。
他指出,该馆在闭关期间,致力提升他们的内容,进行资料收集与整合。
同时,他也说,虚拟和实体体验是有差别的。“我觉得博物馆还是有它的功能,它无可被取代之处的存在,虚拟也有它的优势,但现场也有它的好处,而且现场的话,参观者可以跟导览员有互动,可以现场发问,那种学习的状态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