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15日讯)俗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对一名单亲妈妈而言,家有两名分别患有精神分裂症和强迫症的儿女,更能印证天下父母忧儿忧女的写照。
这名从事室内设计工作的单亲妈妈,在孩子患病期间也曾因为种种担忧而患上忧郁症,所幸吃药接受治疗及对孩子的爱,而走出忧郁。
现年77岁的布金平是雪兰莪精神健康协会副主席,她对《马新社》说,由于家有两名精神病患,因而一度怀疑这是否遗传,尽管医生说有这可能,但事实是,有人是因为压力而患病。
布金平在1967年毕业于爱尔兰都柏林大学理科系,1968年到英国牛津大学科技学院进修化学课程,同时在该大学地质学研究院担任研究工作。
有不同康复层次
她说,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儿子在接受康复治疗后,回到社会工作约有12年,至于患有强迫症的女儿,如今也可过一般人的生活。
尽管如此,布金平说,重回社会生活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不能称为“完全康复”,毕竟康复意味著恢复尚未患病前的情况,且无需吃药,然而,大部分“康复者”并非如此,也有不同的康复层次。
她指出,能重回社会生活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可形容为“状态良好”,可以处理日常事务和生活。
提到与精神分裂症患者的相处,她说,与病患相处时应抱持“四不”、“三心”、“一有”;即不排斥、不歧视、不恐惧,不放弃,爱心、信心、耐心,以及永远有希望。
帮助精神分裂患者 沟通技巧很重要
精神分裂症患者出现的幻觉、行为异常、说话混乱的症状,常令人不知所措且难以沟通,不过,通过一些沟通技巧则有助改善这种情况,甚至可协助他们求医。
雪兰莪精神健康协会副主席布金平说,由于精神分裂患者难以集中注意力,也难以理解复杂的说话,加上一些患者不愿吃药,因此,与他们沟通需要一定的技巧,除了协助他们说出困扰和心声,也减少与患者的冲突及鼓励寻求诊治。
布金平在马来西亚精神健康协会(MMHA)学习沟通技巧后在该协会担任讲师,与其他患者家属分享如何更好地与患者沟通,迄今有超过10年经验。
她接受《马新社》访问时强调,精神分裂症患者并非一定有暴力行为,反之,是被激怒时才会有这种反应,因为在与患者沟通的过程,让患者有感不被了解而心生愤怒,才会引发冲突。
布金平指出,家属可以学习两种主要沟通技巧,第一种是以“我”为主的语句,第二是反映式对答。
她说,在“我”语句下,家属尽量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包括表达负面感受、提出要求和给予关心和支持,从中引起病患注意自身感受,而当患者知道家属的感受时,双方比较容易达成协议。
她举例,家属在表达自己的负面感受时可以说:“假如你不要太迟回来,我会比较放心,因为我很关心你。”
至于反映式对答,布金平说,这是指聆听对方的感受,以同理心体会和理解,不立刻表达本身的不认同,也勿尝试一开始就纠正或否定他们。
她说,此举旨在肯定患者,患者会因此感动而乐意与人沟通,甚至接纳他人意见。
康复后帮助其他患者
曾患精神分裂症的青年以生命影响生命,在康复中心接下任务担任同辈群体领袖,协助患者融入社会生活。
48岁的陈奇辉患精神分裂症长达17年,12年前在有能力处理自己的生活后进入职场,如今在一家公司负责文书工作。
他接受《马新社》访问时坦言,患病期间“相当艰难”,时而感到愤怒、情绪高涨和忧郁,在做一些小事时如洗碗碟、浇花、运动等都感觉艰难和挣扎。
“当时偶尔我会听到来自自己的声音,感觉很干扰,集中力很差,工作也停滞,破坏了我的生活。”
在这段时期,陈奇辉在马来西亚精神健康协会的康复中心接受5至6年的康复治疗,如今成为同辈群体领袖的他负责在周末或假期组织活动,让康复者或患者参与。
陈奇辉曾组织看电影、吃饭、打球等活动,虽然一般上出席的人数少于10人,不过,他仍希望大家能在一起活动。
致电倾诉烦恼
他指出,一些患者会致电倾诉当前的情况和烦恼,因此,他会鼓励和予以支持,若一些患者迟迟不愿参与社交活动,则他会采取“激将法”,尝试从中协助。
他说,虽然一些患者的反应不如他的预期,但他仍喜欢提供协助。
他也感谢母亲和亲人,且有所感触:“如果不是我妈妈,我不会在这里和你说话,或许会在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