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25日讯)为了帮助家计,中国一名高中辍学的17岁张姓少年在2024年3月入职了江苏南京一家直播公司。双方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没想到少年在直播间上工第一天,就在工作8小时后倒地猝死。
综合中媒报导,17岁张男今年3月2日通过招聘网站,应聘了南京一家传媒公司的助播岗位。次日,他前往该公司面试后,签订一份《合作协议》,约定合作期限自2024年3月3日至2029年3月3日,共计5年。在这5年间,薪资为“无责保底薪资5000元人民币(约3071令吉)加提成”。
协议显示,该传媒公司作为甲方,在与乙方张男签订的《合作协议》中,甲方将安排乙方跟随有经验的主播学习1至7天,待通过后试播跟团。甲方还将为乙方提供服装、妆容、调节节目气氛等各方面的培训。
3月4日上午10点,张男开始直播。直播期间的空档,他曾在电话中向家人表示,“工作可麻烦了”、“很累”、“很心慌”。结果就在当天下午5点50分许,他在直播期间突然倒下,失去意识,同事见状立即叫救护车,他经送院抢救无效,不幸身亡。
根据医院出具的急诊病历显示,张男当时被初步诊断为:一、呼吸心跳骤停;二、高钾血症;三、代谢性酸中毒。医院在出具的《居民死亡医学证明(推断)书》中明确,他的死亡原因为“呼吸心跳骤停”。
警方在《接处警工作登记表》中写明,法医尸检后,发现尸体无外伤,毒化检验阴性,排除刑事案件可能。
事故发生后,张男的姐姐在网上爆料指控,江苏南京“烟雨锦梦”传媒有限公司招聘未成年人作为主播在网路平台“快手”直播,并称涉事的烟雨公司否认存在劳动关系,拒绝工伤赔偿。
她表示,弟弟虽然不擅长读书,但个性乖巧,也有打工作服务员的经验,身体一直很健康,此前没有疾病问题,她不明白弟弟为什么上班一天就猝死。
姐姐指该公司的直播工作室是一间LOFT,上层是工作间。“没有窗户,很闷,听说直播的时候灯光扫射,音响声很大。”
在警方协助调取的快手直播回放中,她看到主持人在直播中不断让弟弟跳擦边舞,并对著镜头说“姐姐们给我刷个礼物吧”。
她还发现,弟弟当天一直站著直播,全程都未能坐下休息。“早上8点多到公司,从10点开播持续到下午6点左右猝死,期间就吃了一碗面。”
据张姐姐称,烟雨公司直播间有这样一条“规定”:获得打赏数额最高的人可以坐下。
另外,她表示,她当时看到合约上有个30万元人民币(约1万8427令吉)的违约金条款,就感觉不太对劲,希望弟弟不要去工作。但是弟弟觉得以自己的学经历要找到这样一份薪资的工作不容易,于是希望“先去试试再说”。
由于张男在外独自租房,因此家人也无法得知弟弟上班的作息、饮食状况,最终父母不忍心让他接受尸检,决心将他火化。
一名自称烟雨锦梦传媒南京区负责人的人士告诉张姐姐,公司仅愿意以“人道主义关怀”名义给予7万至15万元人民币的赔偿,但不会承认与张男之间存在劳动关系。
双方经过3次谈判后无法达成共识,张男的父母与姐姐都拒绝和解,提起诉讼,希望法院认定弟弟与烟雨锦梦传媒的劳动雇佣关系,并以工亡的标准进行赔偿。
另外,快手工作人员就事件回应称,涉事公司注册的直播账号已经查处;平台禁止未成年开通直播权限,但是对于未成年使用成年人账号直播的情况,监管发现或用户举报核实后,平台会进行相关处罚。
中媒于8月23日下午走访该传媒公司登记注册地址,发现公司已经迁走,室内装潢也已拆除,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该大楼所属物业管理人员表示,公司是5月底搬走的,“已经结清物业费,不清楚搬走原因。”
传媒公司负责人则表示,因为受到此事影响,公司已经不做了。“他是未成年,我们公司规定不招未成年,但人事招了,公司也要负责的,不推脱。”
他说,目前双方因为赔偿问题没有谈妥,正在走法律程序,迎来一审第二次开庭。
据了解,张男在高中辍学后,想找份工作贴补家用,由于姐姐在南京读大学,母亲也在江苏务工,因此他在2024年春节后,同样前往南京找工作,没想到却再也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