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6日讯)美国总统特朗普近日接连攻击联储局(Fed)主席鲍威尔(Jerome Powell),要他立即降息,并传出他扬言要开除职务,不过此番言论导致美股重挫,特朗普随后突态度大转弯,称“无意解雇”鲍威尔,特朗普真的能说解雇就解雇吗?
近期特朗普密集攻击鲍威尔,称他为“太迟先生(Mr. Too Late)”、“大输家”(major loser)”,并施压他立即降息以刺激经济成长。
特朗普还指出:“如果我想让他走人,他马上就会被赶走。”
不过4月22日,特朗普改口表示,“完全没有打算”在任期结束前,无意开除鲍威尔,并强调:“一点也没有,从来没有。”
当时他话一说出口,加剧金融市场因关税战所出现的震荡,美债、美元、美股都下跌,结果在他改口后,美股期指闻讯跳涨,道琼期走高500点,不仅如此,台股、日股等也闻讯上涨。
虽然特朗普表明无意解雇鲍威尔,但他4月23日再次对鲍威尔发动攻击,指责鲍威尔利用利率决策玩弄政治,并表示,他考虑直接致电鲍威尔,要求他降息。
特朗普在椭圆形办公室的一场签署仪式上表示:“我还没打给他。我可能会打给他。”不过这项考虑致电鲍威尔的举动格外引人关注,因为这可能引发外界对Fed独立性受到政治干预的担忧。
Fed由3大主体所组成
现年71岁的鲍威尔,是特朗普在首任总统任期内亲自提名的Fed主席,任期原订至2026年5月结束,鲍威尔先前已明确表示,特朗普关税正在对美国成长减速和推升通胀压力两方面制造不确定性,而法律赋予他任期保障,总统无权将他免职。
Fed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央行, 英文全名Federal Reserve System(简称Fed),它的一举一动也都牵动著全球的金融市场,以独立和制衡为基本原则,负责监管美国12个联邦储备银行,帮助推行货币政策,主要是宪法授与的“印制货币”和“调节货币价值”权限。
Fed创立背景是1907年美国爆发银行危机,为了避免类似情况再上演,美国国会通过《联邦储备法》(Federal Reserve Act),创立美国联邦储备系统。
Fed由3大主体所组成,整个架构包含了“联邦储备理事会”(Federal Reserve Board of Governors)、“公开市场委员会”(Federal Open Market Committee,FOMC)、“联邦储备银行”(Federal Reserve Bank)。
美总统无法轻易开除Fed主席
理事会的7位理事(包括主席、副主席)由美国总统任命,任期长达14年,不得连任;Fed主席和副主席,由美国总统从理事中任命,任期4年可连任,无论是理事还是主席、副主席,都需要获得美国联邦参议院批准,才可上任,如此长的任期是为了提高官员们的独立性,不受政治压力影响。
总统要提名Fed理事容易,但由于其独特的独立性,总统想开除Fed官员就没那么简单。
报导指出,根据美国《联邦储备法》(Federal Reserve Act),美国总统无法轻易地开除Fed主席。因为《联邦储备法》规定,包含主席在内的Fed理事,总统必须“依据理由”才能开除,这项条款通常会解读为总统必须证明Fed理事“效率不彰、怠忽职务或渎职”。
也因如此,这项规定确保了Fed的独立性,避免短期政治因素影响到利率决策过程。
鲍威尔若去职 Fed恐全换血
2018年底,特朗普批评鲍威尔升息导致股市回落,当时市场一度担心特朗普是否会试图“干预”联储局,那段期间美债殖利率急跌、美元走贬,显示市场对Fed独立性的高度敏感。
不过现实来说,特朗普想真的开除鲍威尔机率是非常低的,首先特朗普必须提出明确的证据证明鲍威尔不适任;再者一旦主席遭到免职,其他理事必须同时退出理事会,避免前任主席出于政治考量,或私人利益而凭借自己的影响力架空新任主席。
因此特朗普如果想要开除鲍威尔,必须将整个理事会全面换血,且能否在短期内找到足够的人选填补理事会,以维持Fed的运作将具有相当的难度。
Fed前法务长阿尔瓦雷兹(Scott Alvarez)曾指出,Fed理事的职务受到法律保障,除非有理由,否则总统无法开除Fed理事,包括主席。
他说,开除的理由可以是渎职、犯罪或其他不良行为,但不会是政策上的歧异。
每当特朗普公开批评、威胁撤换鲍威尔,美国金融市场乃至政个全球市场都会出现强烈反应,例如美元指数曾创下3年新低、10年期美债殖利率走高,显示资本市场对联储局稳定性的极度敏感。
若特朗普真的要强行开除鲍威尔,恐怕会引发市场恐慌,且Fed的独立性将被侵害,削弱其作为“对抗通胀与维稳市场”的公信力;另外可能引发宪政诉讼或国会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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