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12日讯)为严防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新冠肺炎)疫情扩散,经历百年历史的柔佛古庙游神活动今年缩小游神规模,不再设立恭迎台、取消花车及表演节目,今年这场“神与人的嘉年华”,众神巡游活动仅剩五尊神明绕境仪式。而受访老新山和文史工作者也分享游神在早期的情景,与往年盛况是有何差异。
回首过去的柔佛古庙游神史,早年的游神活动没有邀请主宾参与其盛,主要以五尊神明绕境,祈求国泰民安,活动规模与参与人数远没有今天那么多,当时也没有所谓的恭迎台,“兴啊!”“发啊!”(Heng Ah!Huat Ah!)的游神口号也是近十多年来才开始。
坊间认为,这次游神活动规模缩小有点回归过去传统的意味。《东方日报》访问多年参与游神活动的老新山及文史研究工作者,对比过去与现在的游神活动,以及他们如何看待游神缩小规模的做法。
从小参与游神活动的老新山叶汶鑫(73岁)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指出,就他来看,过去与现在的游神活动差异并不大,主旨相同,只是现在的游神活动规模更大。
“游神从过去至今都一样离不开供奉在柔佛古庙的五尊神明,即元天上帝(潮帮)、洪仙大帝(福建帮)、感天大帝(客家帮)、华光大帝(广肇帮)及赵大元帅(海南帮)。”
“八仙过海”吸睛
他认为,少了五尊神明,这项新山年度盛会就仅只是一般的嘉年华,当初标榜“神与人的嘉年华”,就是要强调新山华社与五尊神明共同欢庆游神活动的盛况。
叶汶鑫回忆,他大约10岁参与游神活动时,有一个主题为“八仙过海”的花车让他印象最深刻,由8辆花车衔接在一起,至今还没有看到那么长的花车,因此印象深刻。
“那时候应该是上世纪50年代末的事情,但相对现在而言,现在的花车就比较花俏及更有创意,相信与柔佛古庙管委会在游神中加入了花车比赛与公开让赞助商设计自己的游神花车有关。”
他透露,过去的花车,只是在罗里进行一些装饰及加上一些配乐,就随游神队伍游行。
“那个时候让夜游队伍出发的神厂,也并非位于义兴路的行宫,而是位于黄亚福街的旧巴刹址、旧火车路前及柔佛古庙前等。上世纪70年代末才开始迁往义兴路绵裕亭后面,至于行宫是约在2000年建好。”
游神绕境净土驱邪
针对坊间指今年游神规模缩小及回归游神初衷,文史研究作者安焕然认为,游神本身的初衷并非单一,而是结合了各种的元素而产生,就民间信仰文化的角度来看,游神绕境后,净土驱邪,合境平安及祈求来年丰收为根本元素。
“在古代社会,医疗没有那么发达的情况下,但基于心理及环境上的诉求,才产生这样的民俗文化。这种文化有它的传统性也有其根源性。”
他说,除了上述元素,游神也意味著狂欢喜乐的日子,如果不喜乐及娱乐性,如何吸引人潮呢?要做到这一点,游神就必须具备更多表演性及展演性等元素。他发现,随著整个游神活动嘉年华的味道越来越强,余兴表演越来越多的时候,花车的花俏做得更多。
他说,游神活动中的兴啊!发啊!口号,在游神历史也不长。若他没记错,是在恭迎台设立的那一年,相信当时的司仪为了带动气氛就喊出上述口号,因为上述口号很讨喜也容易记,反而成为游神元素的一部分。
“历史告诉我们,从游神开始至今,民俗的东西可大可小,当然最基本一定要有神及净土驱邪等元素,但民俗活动要办的简朴或奢华,简单或隆重,都与时局有关,这与民俗活动具备机动性、灵活性及可调整性有关。”
安焕然认为,因此人们应抱著平常心、同理心及警觉性来看待今年的游神,因目前的时局非常严峻,因此游神活动顺应做出调整,例如减少一些非必要的东西。
“如果游神绕境是此活动传统性必不可少的元素,大家都应做好尽量的防护措施,但例如一些奢华的,或者喊口号(唾液有可能从口中喷出)等可以省下来,省下来的资源则应用来做好防护措施。”
陈再藩:表演随著时代演进
廿四节令鼓原创人之一,获国家文化遗产局颁发国家文化人物奖殊荣的陈再藩回忆,小时候观赏游神活动的印象,装扮古代民俗人物者大多是普通百姓,而非如今的专业表演者。
“过去的游神是允许放鞭炮,那些在等候游神途经的善信也会以鞭炮来迎接五尊神明,游神队伍中比较常见的是那些古代民俗人物的装扮。此外,常见的也包括踩高跷及耍大旗等民俗活动表演。”
陈再藩表示,当年参与游神的人潮远远不如现在,当时参与的年轻人实际上也没有现在那么多。
“此外,由于早年的照明设备还不发达,因此游神各单位会雇用印度人,打著气灯为游神队伍照明,到了接近后期,罗里也备有照明设备时,就停止雇用印度人。”
至于花车方面,陈再藩指与过去相比,如今更多电子设计及装饰,花车数量也增多。
他说,柔佛古庙游神活动随著时代的变迁,加入了不少元素,使得游神活动的民俗文化层面更丰富。
他举例,过去在洗街环节只有鸣锣,并没有现在沿街洒米洒盐这个部分。
对于今年缩小游神规模,陈再藩表示认可,因为游神的核心也就是以五尊神明为主,在能获得保留的前提下,也能减少人群的接触,这是基于公众安全为考量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