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銮因20世纪火车铁道发展而得以开埠,早期当地人多乘搭火车,火车因此成为居銮人的集体记忆。如今交通发达,火车不再成为居銮人的主要交通工具,但仍被誉为当地代表特色。
“居銮的一切,从火车开始。”位于柔佛中部的居銮因当地南峇山及布鲁木山闻名,以及其名源自蝙蝠,素有“山城蝠镇”之美称。当地早期也因是全国主要的咖啡种植地,并盛产连柔佛王室也爱喝的南洋咖啡而远近驰名。
对于居銮人而言,居銮以明吉摩河及南峇山为景,以蝙蝠、咖啡及火车为象征代表。究竟火车对于居銮,有著什么意义?
居銮文艺协会会长孙福盛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透露,居銮早年原为森林,1910年被砍伐种植橡胶。为了方便运输橡胶,居銮在1911年设立火车站,从此推动了当地市区的形成。
“在这之前,有不少先贤来到南洋,在附近的小镇如巴罗、令金、拉央拉央、加亨及梁站等等居住寻找生计。”
沿车轨步行迁居
他说,居銮开始发展后,有不少先贤为了寻求更好的生活,当时便乘搭火车,或沿著火车轨步行迁居于此。
“因此说居銮在开埠时期是从他处输入人口也不为过。随著时光的流逝,居銮逐渐繁荣,这些远比居銮更早开埠的地区,却成为了居銮县的周边小镇。”
孙福盛表示,随著居銮人口增多,政府在铁道附近,旧时称为毛申律的丰盛港路开发市集,这是居銮最早的巴刹。
1916年,巴刹附近有两排双层店屋落成,是居銮当地发展的第一条街道。发展再逐步扩大,才有了现在的居銮。
他说,居銮人包括周边小镇居民早期的衣食住行,都与火车关系密切,这也是居銮人代代传颂火车之美的原因。
包厢搭火车迎娶
“那个年代并非人人都有能力拥有一辆轿车,交通也不太发达,火车是最经济及便利的交通工具,当时新人包车厢乘搭火车结婚也曾风行一时,包括我的父母,也是火车使用迎亲,父亲在火车站等待披著嫁纱的母亲。”
他回忆,由于父母是在巴罗割胶。小时候,父母遇上休息日,便会带兄弟乘搭火车到居銮,对当时的他们来说是天大的美事。
“居銮周边发展不如市区,因此乘搭火车到居銮走走,看看较雄伟的建筑物,是当时居住在周边区域人的乐趣。”
孙福盛透露,自40年代起,便有不少居銮人为了寻求生计到新加坡工作。当时,往返新加坡与居銮最便利的交通工具,就只有火车。
“当时都是父母送孩子到火车站,目送孩子乘坐火车离开。孩子在火车内,透过车窗看著父母,想著自己离乡背井,浓浓的乡愁涌上心头,挥之不去,这也是老一代居銮人,至今难以忘记的回忆。”
目前火车已不再是主要交通工具,但居銮因其城市规划,火车仍融入在居銮人的生活。
孙福盛举例,贯穿居銮南北的两条主要道路,即丰盛港路及峇株巴辖路,便以火车闸门为分界线。
“我相信每个在居銮生活的人都有印象,轿车途径丰盛港路及峇株巴辖路交界处,总有几次火车闸门放下,等待火车呼啸而过的经验。这也是专属于居銮的风景特色。”
搭火车上学时光永难忘
居銮中华总商会财政赖奕州(44岁)透露,他自10岁便开始与表哥结伴乘搭火车到新加坡上学,直到中学毕业,至今仍印象深刻。
“每次母亲送我到火车站。火车出发前,都会发出哔的巨响,那时我看向窗外,朝我挥手道别的母亲,总是会不自觉鼻头一酸,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那时我还是个小孩,觉得离家是件大事。每次一踏上火车,就会想回家是什么时候。”
火车行驶时,赖奕州都坐在车厢里温习功课,或看著火车外的风景。
“坐火车看风景很有趣,时不时会发觉两旁景象的改变,譬如老旧建筑物的翻新或拆除,或者新屋业的发展,特别能感受到时光的流失及发展的迅速。”
中学毕业后,赖奕州便到吉隆坡深造。当时巴士交通开始变得普遍,班次选择较多,他多是乘搭巴士回家乡,偶尔乘搭火车,回味火车带来的感受。
拟打造火车造型地标
居銮与火车情系一个世纪,火车如今以其他形式继续守护及陪伴居銮的发展。除了以火车站为品牌的传统咖啡店,当地在掀起壁画风潮时期,也曾出现不少以火车为主题的作品。
城市和谐、房屋及地方政府部近年在居銮所推行的“健康城市”计划下,附属“保留与修复历史建筑物特别发展计划(RKK)”,火车成为为焦点之一。
保留与修复历史建筑物特别发展计划涵盖5大区域,即城门区(丰盛港路)、旅游与文化遗产区(依斯迈路与南峇街)、和谐文化区(火车站路、东姑玛哥打路及独立公园)及商业区(拿督张秀科街)。其中,居銮火车站特设为特别发展区。
上述计划在居銮市议会的推动下,已在拿督张秀科街店屋后巷的路面上绘制一幅火车3D立面壁画。除此之外,居銮市议会也有意设立火车博物馆,并计划在居銮火车站前建设的交通圈上打造火车造型的地标,成为居銮另一道风景线。
向年轻人推广 体验铁路旅游
来自拉央拉央的“老井说书人”老板周晃毅(33岁)回忆,看火车是他小时候的乐趣,最喜欢在火车站等待火车出现。
“等待火车出现时心里会浮现一种期待,先是看见一个小点,然后慢慢变大,终于看到冒烟的火车头。当火车轰隆隆地经过,离开了,心里头会有一种空虚感,但是会更期待下次看火车的时候。”
他透露,居銮在1993年开始铺设柏油路,交通开始变得方便,轿车也越来越普及,90年代以后出生的居銮人,可能在耳濡目染下认同火车对居銮的意义,但其实对火车没有过于深刻的印象及感情。
“相信就算是我带女儿去看火车,也可能换来她一句‘无聊’。所以我认为要为火车赋予一种新形象,例如推广本地火车旅游,带动年轻人尤其是90后体验火车带来的美好及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