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痴男怨女何其多,与爱情相关的话题永远没有说尽的时刻,摘星‧音箱咖啡馆选在上星期的东方情人节,举办了一场“非正常人类-爱情学堂Talk Show”,话题、尺度皆不设限,一如爱情里没有是非对错,我们从别人的故事里,看见自己的眼泪,也学著认清爱情没有标准,每一份爱都有自己的规则,没有人有资格对你指指点点。
选在元宵节谈爱情,点子来自“传说中的鲜肉店长”——摘星‧音箱咖啡馆的林海崴,主讲人则分别是哲学系毕业,曾受邀到OneFM开讲,传授暗黑系爱情兵法的陈奕君及目前在杂志社工作,曾出版诗集《小三》的黄龙坤。现场约20位参与者中,只有三人已有伴侣,其馀皆为单身或关系暂不明确,陈奕君一开始先探问最近是否有什么可分享的事发生,但大家纷纷摇头,让她忍不住笑称:“你们的生活都好枯燥哦!”
以黄龙坤的作品《小三》开启话题,他指生活中的小三本就不少,工作上、朋友圈里都不免出现卡在一段关系中的人物,说到这一点,他提到《道德浪女》这本书,书里谈到我们是否有可能同时爱上多个人,或对伴侣之外的人产生欲望等突破一般道德界限的话题,基本上可说是传统一夫一妻制以外亲密关系的经典指南。“我觉得这本书在教大家如何面对开放式关系(Open Relationship),而我总是在谈远距离恋爱,所以跟对方说过‘如果你遇到更好的,那就去吧。’人们常说,爱情是一种模仿,但其实我不知道自己的尺度到哪里,开放式关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容易。”
一旁的陈奕君接话道:“你们摸著良心说,你在外遇到条件好的对象,心是不是会动一下?人总是轻易地被美好的事物给吸引,这很正常。我身边有不少朋友、同事和初恋情人结婚,虽然值得恭喜但也觉得可惜,这不就失去了体验其他美好事物的机会吗?你20岁和一个人在一起到30岁,结婚生子40岁接著50岁,身边还是同一个人,其实内心深处,会不会有那么一点觉得可惜。”
“你们可以接受开放式关系吗?”,问题抛出来,现场有半数以上的人举手表示能接受。陈奕君指,爱情如果是一个制度,那我们现有的制度便是一男一女许下承诺、走入婚姻,即便是同性恋,也被这样的框架给束缚,“婚姻制度是为了维持社会秩序,在特定情况下,是双方财产的结合,也可以是两个家庭势力的结合,但并不是为了服务爱情。”先谈小三,再谈开放式爱情,小三的定义就突然变得模糊了,主持人邓有洭跳出来说:“那小三是什么?真如人们说的: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黄龙坤认为:“如果我的出现让另外两个人有创伤,有了负面情绪,那或许我就是小三,虽然没有类似的经验,但我觉得自己应该会退出,因为对方将来可能会怪罪我,当我很理性地感觉到这已影响了我们的关系,觉得以后也会走不下去,我就会抽身。”对他而言,小三可被理解为单偶制恋爱里的介入者,但针对这一点,林海崴提出了他的看法:“举例来说,我如果找第二个女生,我女友就会觉得对方是第三者,我是制造问题的那个,自然不会觉得那个女生是小三,所以谁是小三,小三是什么,还得视乎你处于哪一个位置。”
而陈奕君则直接坦承自己曾“差一点”成了普遍定义中的小三,“我一开始不知道对方有女友,但知道之后,对他的好感并没有消失,于是我决定去认识他的女友。”这话一出,大家不免倒抽一口凉气,“我观察她的女友是怎样的人,也观察他们的相处模式,虽然觉得那个男生还是喜欢我,但我和他的女友已经是朋友了。”她强调:“当你不知道该怎么做时,就用一个原则去盖过另一个原则,而我的原则就是不碰朋友的另一半。”她提到,在这样的状况里,人们通常都会觉得对方比较喜欢自己,“但为什么他不要先放下另一段感情,再来追你?因为他不想两头不到岸啊,这么一想,我就觉得这个人其实不值得爱。”
拿了好处又不愿付出,就是渣
陈奕君认为,恋爱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标准作业程序(SOP),“和不同的人谈恋爱,本来就会有不同,只是在开放式关系里,很多人低估了自己的妒忌心。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做这样的尝试,但真的进入这样的关系后,却做不到。”她认为,每个人的安全感边界不一样,大部分在一对一的关系里得到安全感,但事实上,安全感始终得来自自身。
而黄龙坤觉得,共识在开放式关系里尤其重要,“尺度到哪里,有什么东西是不能逾越的,这些都要事先说清楚。”陈奕君也认同这一点,“所以要先讨论好规则,考虑对方的需要有哪些,他需要知道我在开放式关系里的其他交往对象吗?如果需要,那就告诉他,如果他不想知道,就不说好了。所谓的渣男或渣女,就是不建立规则、不讨论,然后一个人跨界、破坏所有关系的人。拿了好处,又不愿意付出,就是渣。”
这时候,有参与者提问:“那是不是说所谓的开放式关系就是非正式公开的关系,但彼此之间有牵绊?”陈奕君笑言:“其实我们在分亲情、爱情、友情时,也未必能分得很清楚,毕竟不能放进文件夹里归类,友情或许也会有怦然心动的一天,对我而言,情感是流动的,不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也因为这样,她主张,有伴侣的人,若对别人心动,也无需过于苛责自己,“因为那是很正常的事。”
一晚上下来,大家除了聊小三和开放式关系,也聊到在爱情里的屡战屡败、同性恋的爱情、渣男渣女等,参与者之一,天空音乐节的发起人李多吉有段话很适合作为总结,他说:“大家把爱情形容得像战场,但其实在爱情里,不必表现得太聪明。但我也没要你装笨,只是叫你不要假厉害,不要一直想要表现自己,很多东西让对方自己去发现,不是更加分吗?一辈子那么长,为什么要急于一时呢?”
关于爱情,陈奕君下了这样的注解:“两个人在一起是靠优秀,但要长久地在一起是靠彼此的脆弱。要让对方觉得他的陪伴是有意义的。假设一个男人擅长用技巧交女友,交过100个女友后和某女步入婚姻,往后的日子,他也必定会一直怀疑对方是真的爱他,还是因为他过人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