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会希望,梦想成真、心想事成,这样就能马上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我们知道这是一种理想状态,这些话转成文字,穿上祝福语的装束,躺在千万张小卡片中。还好没有心想事成这类事情,不然要怎么面对著无聊的世界?
那时,促膝长谈的朋友,相约聚餐谈笑,说著我们的宇宙,然后分道扬镳,各自遇到最亲的某某又变成谁最陌生的某某。我们曾经路过彼此的世界,又路过别人的世界。
命运里每个邂逅都有路口,他们说人生也不过是以过客的身份自居,可能那时我能理解,但没现在深刻。其实总好过当初没遇过,不然回首他们都是一种无聊。
兴许每个人都有想过要疯几回,拼命想要抓住秒速的尾巴,不要手指有缝隙,不让光阴在眼前溜走。而我曾希望能疯狂到,抓住呼吸,填满躺在病床上的太祖母,让这世界缺氧的荒谬换得一人活到下一秒。但我什么也没说,静静望著,慢慢接受生命的无常就是常态的现实。时间太少,但是不是带上手表就能有这样的觉悟呢?
回到了儿时生活的祖屋,我已听不见小孩的嬉闹声、追逐声、哭闹要妈妈抱的声音……这里变成寂静,其实也不算,祖母麻将脚的麻将声仍回荡。那厚厚的尘布满了重甸甸的相册上,俨然变成沉睡百年待人开启的宝箱。翻开一看,净是一大堆小孩摆著各种旧姿势的相片,年轻的父母身材脸蛋姣好,不管看几次还是吃惊的地步。
我已经不能像过去孩提时期,做小孩的责任,负责玩,然后被大人骂,累了就睡。任所有人都觉得我像野孩子不听话,但还有家人愿意承受我的狂和野。我也不能像中学生一样,只是负责应付考试、打球、打机、气老师就好了,有朋友可以相伴做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事,也不用作解释。
离开了大学,大学生身份印上了过期的渍,我告别了那份差点难产的FYP,披上所谓国家栋梁的袈裟,跟同袍打救这时代。
我曾面过不少重要的抉择,多数是处在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会作出决定,虽然最后的结果发展怎样很难控制,反正每件事没有绝对的好或坏,都得去承担。每个时期,我都面临不同的困境、不同的际遇,但也明白,过了,这些都会褪色成回忆里的黑白照,安放在不被打扰的角落。
每个人一路走来,都活在当下,生活是进行式的。不论是任何时期的我们,所遇到的人,经历的事。
这一切的关系在当下是最直接也最真实的。若能花多点时间与家人朋友相处,花多点时间在一件事,那这些人事物对于自己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会更珍惜每个当下。所以,我发现,还好“心想事成”这件事不是真的还真幸运。